羅征揮後吩咐一聲,當即就有親兵將汗血寶馬牽了過來。
羅征接過韁繩,親兵遞到張遼手中,道:“呂布已經去遠,普通的戰馬一時半刻恐追之不及,文遠且乘騎本將軍坐騎前往追趕,諒還來得及!”
張遼目露感懷,略一猶豫,便接過韁繩,拱手別過,牽著汗血寶馬就走。
等趟過涇水,立刻上馬背,旋風般的去遠了。
“嘿,氣煞某也!”
許褚恨恨的揮舞了下手臂,一臉不爽。
羅征蹙眉瞪了這惡漢一臉,麵露不悅,斥道:“說了多少次了,叫你改改性,不想還是這麼魯莽,如何能擔大任。去,回頭罰你抄寫論語十遍,以修身養性!”
“這……”
許褚大驚失色,忙道:“主公饒命,末將知錯便是!”
閻行、王方等將則使勁憋著笑,讓許褚這惡漢抄書,簡直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羅征這才莞爾,再不理許褚這廝,不過隨即眉頭就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向下馬迎上來的賈詡問道:“文和以為,張遼此去可會再歸呂布?”
賈詡拈須沉吟了下,道:“依在下看,張遼此人亦頗知忠義,隻是在呂布帳下卻一直未得重用。今將軍屈尊招納,情隆而誼厚,張遼已有了歸降之心。前往送別呂布想是欲圓舊主之誼,當不致有差。若不出意外,最多日落之前必然趕回!”
羅征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微笑道:“這便好,這便好哇!若是張遼一去不回,本將軍的損失可就大了,非但錯誤良將,而且連汗血寶馬也沒了,哈哈!”
賈詡和成英也笑,唯有一幹武將麵露憂色,顯然都不相信張遼。
“走吧,先去臨涇!”
羅征把手一揮,翻身上了親兵牽來的戰馬,當先馳出。
放張遼離開,說白了就是一場賭搏。
賭贏了,自然皆大歡喜,令良將徹底歸心,自此再無二心。
賭輸了,自然是血本無歸,不但劃失良機,而且還會丟掉漢血寶馬。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張遼真的隻是想要去跟呂布道個別,如果自己不允的話,羅征想要讓其死心踏地賣命的話,可就難了。那種情況下,根本就容不得他猶豫。
要麼答應,要麼拒絕。
人心是最不可琢磨的東西,一念之差,就要決定成敗。
或許羅征再猶豫片刻,張遼就會是別的想法。
汗血寶馬的腳程的確不是吹出來的,雖然日行千裏有點誇張了,但一天跑個五百裏還是不成問題的,短距離的話,以普通戰馬衝鋒的速度跑個五六十裏也不成問題。
張遼縱馬追了三十多裏,很快就追上了正洶湧南下的呂布大軍。
陰槃以南五裏,三千騎兵滾滾南下,呂布臉色卻如死了娘般十分難看。
魏續、侯成、臧霸、成廉、郝萌等將也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精神不振。
沒有地盤,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所有人心裏都不踏實。
此去關中,還不知是何種光景。
雖然已經派出了使者,但羅征大軍來的太快,根本還沒等到段煨的回複,呂布就不得不率領大軍倉促撤走,誰都不敢確定段煨是否會收留並州軍。
若是再走的慢些,一旦過不了涇水,別說留下斷後的兩千餘步卒,怕是連三千騎兵也要全軍覆沒了,沒有軍隊,屆時就算逃到關中,也是生不如死。
所有人各懷心事,正在思量今後的出路。
就在這時,有親兵大叫起來,“主公,張遼將軍回來了!”
呂布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勒住戰馬回頭望去。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影子已經如閃般橫空般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