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擺了擺手,沉聲道:“免了,可曾探清,段煨大軍緣何傾巢而出?”
武將鏗然道:“已經打探清楚了,數日前羅征將大營移到以前十裏的一座山腰上,紮下大寨一座,令部將高順領軍八千鎮守大寨,親率萬餘騎兵繞過隴縣,殺奔陳倉去了。眼下段煨已經傾巢而出,看樣子是要一舉擊破羅征大營。”
“竟是如此!”
馬騰眼神一凝,隨即便奮然道:“好,本將軍就怕羅征和段煨按兵不動,如此以來我軍隻怕撐不了多久,城中就會糧盡,各縣之糧又無法運抵隴縣。如今羅征那匹夫親率大軍奔襲關中,看樣子是不準備在隴縣和段煨耗下去了,實在好極。”
武將忙道:“主公,段煨大營隻有兩千步卒,我軍要不要出城偷襲?”
馬騰問道:“段煨對我軍可有防備?”
“呃……”
武將噎了下,道:“段煨的五千騎兵一直在城外晃悠。”
“這就是了!”
馬騰沉聲道:“段煨既然敢傾巢而出,攻打羅征大營,又豈會對我軍毫無防備。傳令各部不得妄動,隻管守好城池便可,絕不可私自出戰,就讓段煨和羅征狗咬狗去罷!”
“遵命。”
武將大聲應諾,立刻奔了出去。
臨涇,呂布官邸。
“主公,段煨怎麼說?”
眼看呂布目光從書信上移開,魏續連忙問道。
“哈哈哈!”
呂布大笑三聲,朗聲道:“段煨欲邀本將軍同伐羅征,諸將以為如何?”
“這……”
魏續手撫柳須,沉吟起來。
郝萌、成廉、侯成等將也在沉吟,顯然頗為心動。
並州軍被羅征坑的這麼慘,現在有機會報仇,到的確是個好機會。
呂布又道:“段煨答應擊破羅征後,隻取馬騰治下三郡,羅征治下的金城、武威二郡則歸本將軍所有。都說說,你們有什麼看法?”
張遼沉聲道:“主公,末將以為我軍最好還是按兵不動,不要再介入涼州的戰事,就讓羅征、馬騰、段煨去拚個你死我活吧,我軍應趁此機會抓緊時間休整。”
呂布訝道:“這是為何?”
張遼道:“段煨也沒安什麼好心,眼下段煨與羅征僵持不下,中間夾著馬騰,三方都在相互及忌,不敢輕舉妄動,以免被人坐收了漁利。我軍與馬騰一戰傷亡慘重,雖然尚有數千兵馬,卻無隔月之糧,且缺兵少甲,實力不及段煨。縱然能擊破羅征大軍,若是段煨反悔的話,我軍又拿什麼去和段煨爭奪金城、武威二郡?而且說不定一旦擊破羅征,段煨就會掉過頭來對付我軍,屆時隻怕連安定、北地也守不住了。”
臧霸沉聲道:“文遠說的不錯,末將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
呂布立刻就想到了其中關鍵,不由心頭凜然。
魏續不以為然道:“張遼,你未免有些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吧?”
郝萌、成廉、侯成、曹性等將也是一臉讚同,都覺得張遼想的太多了。
要是什麼事都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還能幹成什麼,不如回家抱娘們去。
呂布卻也不傻,比侯成等將要想的遠多了,知道眼下涼州局勢微妙,各路諸侯都無不窮盡心思算計,或想借刀殺人,或想驅虎吞狼,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再上被其他諸侯算計,此前被羅征毒計嫁禍,被逼的和馬騰拚了個兩敗俱傷,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吃了這麼大的虧,哪能不長記性。
呂布卻一思忖,便斷然道:“文遠說的沒錯,段煨和羅征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想利用本將軍,簡直豈有此理。來呀,將段煨使者給本將軍亂棍打出去。”
“遵命。”
早有親兵虎吼應命,大步奔了出去。
正在等侯回複的段煨使者正在喝茶,就看到幾名如狼似虎的並州兵衝了進來,就有些發愣,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幾名並州軍一擁而上,亂棍打了出去,等到狼狽地逃出大營裏,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渾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