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諸侯也麵露訝色,扭頭看向衝進來朱上校。
小校臉色發白,大聲道:“我軍斥侯剛剛從阿陽傳回消息,數日前數千騎兵擊破馬騰派來的兩千騎兵,並一舉襲破阿陽,盡屠城中老小,阿陽人畜絕跡,血流大街。”
“竟有此事!”
呂布眼神一凝,沉聲道:“誰幹的,好狠辣的手段。”
張遼、臧革、魏續、侯成等將也扭頭看去,目露驚色。
阿陽可是有數萬人,竟然悉數被屠,如此血腥手段可真是盡顯屠夫本色。
小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溜了魏續一眼,才凝聲道:“據斥侯從阿陽傳回的消息,那夥該死的騎兵穿的全是我軍的衣甲,而且兩軍陣前,還有人喊了魏續將軍的名字。”
呂布聞言頓時愣住,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什麼?”
魏續聞言第一個跳了起來,厲聲道:“哪個王八蛋給某栽贓嫁禍。”
張遼第一個反應過來,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驚呼道:“不好,這是要讓主公和馬騰不死不休呐,究竟是誰在栽贓嫁禍,此人好毒的毒計,好狠的心思呐!”
呂布這才反應過來,一張臉頓時變的鐵青無比,重重一巴掌拍在身前桌案上,將舊案上的酒樽都震的飛了起來,厲聲吼道:“該死,究竟是誰幹的,竟敢嫁禍與某,若讓本將軍知道是誰幹的,必將其剝皮抽筋,再刀刀的活剮了,以泄心頭之恨。”
“這廝如此狠毒,實在天理難容!”
堂下郝萌、曹性、侯成、成廉等將也是個個勃然大怒,想要拔刀砍人。
臧霸凝聲道:“主公,此等不共戴天的潑天大仇,得趕緊給馬騰解釋清楚啊,此事乃有人栽髒嫁禍,否則若是等馬騰舉兵報複,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呂布氣的渾身發抖,厲聲喝問道:“究竟是誰給本將軍栽髒嫁禍?”
張遼略微一想,臉色就是一變,疾聲道:“主公,眼下涼州能調動數千騎兵的的,除了我軍,就隻有羅征那廝了,十有八九便是羅征欲嫁禍主公。”
“羅征匹夫,某與你誓不兩立。”
呂布大吼一聲,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吃人。
侯成不解道:“羅征為何要如此栽髒嫁禍於主公?”
臧霸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想挑起主公與馬騰火拚,好從中漁利。”
侯成就有些訕訕,幽幽掠了臧霸一眼,才收回目光。
允吾,平狄將軍府。
羅征率軍趕到允吾,不及卸下征衣,就直接來到了議事廳。
閻行及一眾武將還好,雖然疾趕了三天路,到還能挺得住。
賈詡這文人可就有些扛不住了,下馬時差點摔倒,所幸旁邊的閻行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不致摔下馬背,隻是揉著一雙酸麻的腿,半天都邁不開步子。
羅征眼神掃來,目光立時柔和了許多,道:“文和辛苦了,要不先下去歇歇吧!”
自大軍離開允吾,七八天之內不是在馬不停蹄的趕路,就是浴血廝殺。
對於武士和習慣了廝殺的士兵們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麼。
但賈詡這讀書人可就受罪了,七八天下來,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天有大半時間都是馬背上,再加上人到中年,體力早就大不如前,如何能扛得住。
“謝將軍掛心,在下還能扛得住。”
賈詡拱了拱手,就在側席盤腿坐了下來,連坐姿也顧不上了。
實在是渾身酸痛的都快坐不住了,隻想倒頭就睡。
羅征點了點頭,就不再勸,轉向成英問道:“公英,馬騰方麵可有何動靜?”
成英道:“暫無消息傳回”
羅征沉聲道:“密切留意漢陽方麵的動靜,及時回報。”
成英拱手道:“在下遵命。”
荀彧問道:“不知主公此行可否順利?”
羅征獰聲道:“已盡屠阿陽滿城老幼,就等馬騰興兵報複呂布了。”
荀彧歎了口氣,默然不語。
餘者成英、吳懿、趙雲等文武則心頭凜然,一時被震住。
賈詡這時忽然道:“趁消息尚未傳開,將軍可命細作在隴西、漢陽等地散布流言,把髒禍全部推到呂布頭上,就算馬騰想要壓下麾下羌兵的複仇之火,也壓不住了。”
羅征奮然擊節道:“好計,公成,可速命人散布流言。”
“遵命。”
成英連忙拱手應命,卻忍不住掠了賈詡一眼。
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的陰險,如此一來,就算馬騰能安撫住那些羌胡將領,但那些羌胡士兵們先入為主之下,也必然會深入幹下如此惡行的就是呂布的並州軍。
馬騰若不興兵報複,繼續拖下去,麾下的羌兵絕對會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