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一千騎兵齊聲大吼,個個臉色猙獰。
在菜園子裏躲了整整一個月,不但羅征悶壞了,這些騎兵也全都悶了。
羅征獰聲道:“很好,給本將軍踏平那座莊子,不準放走一人。”
“得令!”
一千騎兵狼嚎響應,群情振奮。
就在所有人振奮欲狂時,羅征炸雷般的大喝陡然撕裂夜空而起。
“不得****婦女,不得濫殺無辜,不得……”
一千騎兵立刻機靈靈打了個寒顫,將腦袋裏一些蠢蠢欲動的念頭壓下。
驚雷般的蹄聲打破了夜空,莊子很快被震動。
狗叫聲,驚叫聲響成一片,莊子了裏立刻亂成了一團。
半個時辰後,莊子裏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如狼似虎的西涼兵將瑟瑟發抖的莊丁們趕到牛圈裏看押起來,一隊隊士兵正在查抄糧食和一切可用的物資,幾頭肥豬被拉了出來,當場宰殺,洗幹淨煮到了鍋裏。
內院,一間寬闊的廳堂內。
羅征坐在上首,雙腳蹬在桌案上,右肘撐在膝蓋上,撐住腦袋皺眉沉思。
被堵在圉縣一個月,也不知西涼局勢如何了。
本來打算順路在陳留再劫掠一番,就準備回涼州了。
結果白白耽擱了一個月,竟拖到了深冬。
眼下最擔心的,莫過於涼州局勢。聽說秋上羌原大罕,世居於西海附近的諸羌各部秋糧欠收,是否會舉兵入寇金城,荀彧能否穩住金城局勢。
雖然心急如焚,卻實在毫無辦法。
隻能等到天亮,再盡快擇道趕回涼州。
次日一早,羅征辨明方向,隻身上路,身邊隻有許褚一人相隨。
一路過了高陽亭,路過雍丘時,才停了下來四下打探。
曹操的八千部曲就駐紮在雍丘以西十裏,很容易就能打聽到。
羅征潛到曹操大營附近,守了一天,也沒有找到能混進大營的機會。
“主公,混不進去!”
許褚扯了扯頭皮,有些不甘心。
羅征臉色陰沉,卻是果然的一揮手,“走,不必再等了。”
雖然比誰都想幹掉曹阿瞞這個患禍,但卻根本沒有混進曹操大營的機會。
縱然再不甘心,也隻有等下次機會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趕回金城主持大局。
想來自己出來這麼久沒有音訊,荀彧也該著的火燒眉毛了。
羅征再不猶豫,和許褚悄然離開,過了雍丘往西疾趕。
官道被大雪覆蓋,戰馬無法通行,隻能靠兩條腿趕路,卻委實快不起來。
天快黑時,才不過走了五十多路。
好在隻有兩人,若是帶著大軍趕路,能走個二三十裏就不錯了。
在菜園子裏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剛剛上路,就見前方的官道上,出現了一支足有數百人的車馬隊,大車也有五十多輛,看樣子像是大型的商隊。
許褚湊到近前道:“主公,搶不搶?”
羅征遠遠的瞅了幾眼,道:“大雪封路,竟然還有商隊上路。不過這個時候,盜匪也少出來活動,雖然路難走了些,但對商隊來說到是比較安全。足足數百人護衛的商隊,就算是中原也不多,卻不知是哪家豪強,先派個人去打聽一下再說。”
許褚連連點頭,一陣摩拳擦掌。
羅征當即閃身躲到了道旁的一條深溝裏,打開菜園子召出一名一看就比較機靈的親兵吩咐了幾句,那親兵連連點了幾下頭,然後衝出深溝奔了出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商隊遠去,出去打探的親兵才回來。
“主公,問清楚了。”
親兵奔到近前,連聲道:“那夥人是徐州麋家的商隊,領頭的是麋家的二爺,好像叫什麼麋芳的,去關中販了一趟貨,要急著趕回徐州去,所以才不顧大雪封路上路。”
“麋家的車隊?”
羅征思忖了下,問道:“可是徐州那個巨富麋家?”
親兵忙道:“好像是的,聽那些家丁們吹牛,麋家倉廩裏的糧食都快發黴了,夠十萬大軍吃三年的,還有精鐵也快堆成山了,武器鎧甲更是不計其數。”
“精鐵都快堆成山了?”
羅征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的貪婪起來。
糧食再多,也沒有多少吸引力。
中原有的是糧食,哪裏都可以搶到。
然而精鐵可就不容易弄到了,現在諸侯割據,這玩意可是戰略物資,根本就沒有哪個諸侯會弄,就算搶也搶不到多少,根本就沒有人會大量屯積精鐵。
精鐵都快堆成山了,那得有多少。
羅征臉色猙獰,當即拍板道:“再幹最後一票,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