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似是早知賈安會來,忙將三人請了進去。
賈安問道:“老徐,兄長可在家中?”
老徐道:“老爺去了公署,尚未回來,安爺請到內堂奉茶!”
賈安點點頭,跟著老徐快到內堂時,得到消息的管家已經迎了出來。
“六爺!”
“老賈!”
管家也姓賈,連忙施了一禮,忙著奉茶讓座。
賈安又介紹了陳平和許褚,問道:“老賈,不知兄弟何時回府?”
老賈作難道:“這個,老爺公務繁忙,老奴也是不知。”
賈安點點頭,就不再問,喝過茶,又去偏房休息。
羅征和許褚隨遇而安,也在一間廂房歇息,等候賈詡回府。
下午吃過晚飯,快到天黑的時候,賈詡總算回來了。
羅征和許褚請被到偏廳時,賈安和賈詡已經敘了好一段時間的舊。
賈詡四十來歲,麵相清奇,身材、個頭都是中等,無甚出奇之處,唯有一雙眸子極為清亮有神,似是能洞徹人心,一看就是極富心機和智慧之輩。
賈安指著羅征道:“兄長,這位就是南陽人陳平!”
羅征拱手道:“久聞先生大名,今路過武關,特來拜會,冒昧之處尚請海涵!”
許褚則瞪著虎目,盯著荀彧,一言不發。
賈詡打量了羅征一眼,又看了一眼許褚,眼裏掠過一道訝色,眼神忽然變的無比犀利起來,盯著羅征道:“足下究竟是誰,為何要混入武關?”
賈安怔了下,不解地看了一眼兄弟,又看看羅征,臉色漸漸就變了。
羅征沉聲道:“先生此話何意,在下甚是不解!”
賈詡哼了一聲,道:“凡身居高位者,皆手掌生殺大權,言行必異於常人,隻觀足下言行舉止,便是習慣於獨斷專行,手掌生殺大權之輩。足下就算掩飾的再好,也隻能瞞過一些普通之輩罷了,又豈能瞞得過在下。足下究竟何人,混進武關有何目的,若不速速從實招來,莫怪在下命軍士進來將汝二人拿下,嚴刑拷問。”
賈安臉色再變,盯著羅征和許褚的眼神已經隱隱有些不善了。
“嘿嘿,哈哈哈!”
羅征臉皮抽出,忍不住仰天長笑起來。
心裏卻在也同時暗暗吃驚,這廝眼睛竟然如此毒辣。
雖然沒識破自己的來曆,但卻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編造的身份是假的。
賈詡不愧是賈詡,隻是這份眼力,就已經少有人能及。
賈詡毫不動怒,淡然道:“足下有恃無恐,卻不知有何依仗。貴屬雖有勇力,但武關足有守軍八千,隻要在下一聲令下,你二人便插翅難逃,有什麼好笑的!”
賈安則怒視羅征,喝問道:“你究竟是誰?”
羅征奸笑道:“想知道本將軍是誰?稍後你們兄弟二人便知道了。”
說罷猛的把手一揮,許褚立刻撲了上去。
賈詡臉色一變,剛想叫家將進來,卻已經被許褚拿住。
賈安大驚失色道:“你敢……”
話音方落,已經被許褚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很幹脆的暈了過去。
賈詡大為吃驚,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就是沒有料到,這藏頭露尾之輩竟敢毫不顧忌的在自己家裏動手行凶。
“老爺,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時,聽到動靜的家將奔了過來,在門口大聲問。
羅征眼神一厲,狠狠盯了賈詡一眼,然後擺了擺手。
許褚立刻鬆開賈詡,垂手站在賈詡身手。
賈詡果然是個聰明人,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衣袖,道:“沒事,你們退下!”
“是,老爺!”
家將答應了一聲,立刻退走。
羅征看著賈詡,嘿嘿笑道:“沒想到足下也怕死呐,哈哈哈!”
賈詡卻不以為意,淡然道:“螻蟻尚且惜命,何況人乎?”
羅征哂笑道:“能把貪生怕死說的這般冠冕堂皇,足下也算是一種境界了。現在你兄弟二人小命皆操於本將軍之手,不知足下有何感想呐?”
賈詡頓時眼神一凝,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
羅征道:“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平狄將軍羅征是也!”
“這……”
賈詡這下可是真正的大吃一驚,半晌無語。
平狄將軍羅征,這廝單槍匹馬跑到武關來幹什麼?
見過膽子大的,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
況且羅征背棄董卓,占據金城、武威二郡,現在也算是一方軍閥的,身為三軍之主不在金城坐鎮,怎麼會跑到武關來,這也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縱然以賈詡的鎮定,也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