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馬的瞬間,袁胤哀歎一聲,想死地心都有了。
早就埋伏於此的胡軫、胡茂、牛金引軍殺出,不費吹胡之力就收拾掉了袁胤,數百南陽殘卒也幹脆地全部投降,做了俘虜,沒有再負隅頑抗。
袁胤被兩名如狼似虎地西涼兵綁到了胡軫馬前,被強迫跪在地上。
“你是何人?”
胡軫不識得袁胤,厲聲喝問道。
“在下袁胤。”
袁胤臉色灰白,垂頭喪氣地答道。
“唔,甚好。”
胡軫捊了捊柳須,喝道:“來呀,將此人押下,依計行事。”
“得令。”
兩名親兵立刻撲了上來,將袁胤押了下去。
胡軫這才看了眼胡茂和牛金,語氣有些捉摸不定,“居然真地把南陽兵引了出來,而且還捉住了袁胤,羅征這小子還真有些鬼主意,沒想到啊!”
胡茂和牛金對視一眼,眼裏地妒色一掠而逝。
胡軫把手一揮,大聲道:“先不說這個,走,待破了宛城再說。”
“得令。”
眾將急齊聲應命,大軍即刻出發,直奔宛城。
入夜。
宛城城頭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自從西涼軍從武關殺入南陽後,南陽大地就再也沒了以往的平靜。
士兵們夜間巡城時,也再不敢應付差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著遠處的黑暗,唯恐西涼軍忽然冒出來偷襲城池,自己也成了西涼軍的刀下亡魂。
然而到了後半夜,值夜的士兵再怎麼硬挺,也開始有些打蔫了。
北城門的角樓下,一名士兵扶著城垛,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強打精神。
遠處有稀稀疏疏地腳步聲響起,士兵還以為是幻聽,不由使勁甩了甩腦袋。
然而很快,雜亂地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什麼聲音?”
士兵終於反應過來,連忙瞪大了眼睛張望。
就見不遠處的黑暗中,一群衣衫不整,滿麵驚慌的殘兵亂哄哄地衝了過來。
“什麼人?”
士兵大喝一聲,頓時驚醒了城頭上的所有士兵。
鬧哄哄地喊叫聲中,城門小校很快來到了城頭上,扶著牆垛往下看。
“開門,快開門。”
奔到城下地殘兵敗卒大喊大叫,個個驚慌失措,仿佛後麵有老虎在追。
“汝等何人?”
城門小校不敢大意,連忙大喝一聲。
有士兵道:“大人,好像是自己的兄弟?”
“自己人?”
小校愣了下,一時回不過神來。
士兵急忙道:“大人難道忘了,日前袁胤將軍領軍去討伐山賊了?”
“呃!”
城門小校終於回過神來,剛想問個明白時,就見一人奔到了城門下。
在羅征地威脅下,袁胤硬著頭皮來到了城門下。
“嗯?”
羅征眼神一橫,抵在袁胤後腰上的匕首往前推了推,用眼神威逼。
袁胤鐵青著臉,額頭已經有細密地汗珠滲出,這要是叫開城門,丟了宛城,等主公回來後非剝了自己地皮不可,但不叫城門的話,現在就要死。
該如何選擇,自然再簡單不過。
袁胤不想死,也很怕死,自然很快就做出了選擇,硬著頭皮喝道:“快開城門。”
“是袁胤將軍。”
城頭上有人驚呼,城門小校也吃了一驚。
“快,快開城門。”
城門小校沒仔細留意站在袁胤身後地羅征,隻看到袁胤鐵青著臉,還以為是自己沒開城門迎接給氣的,不由心裏一顫悠,連忙大喝一聲。
城頭上奔走呼嚎,很快,刺耳地機括聲和吱呀呀地摩擦聲中,北門吊橋降下。
二十多名士兵奮力轉動絞盤,千斤閘緩緩升了起來,隨即城門洞開,城門小校親自帶著十餘名士兵迎了出來,臉色還有些忐忑不安。
“殺。”
羅征眼神一厲,再不猶豫。
隨手將鋒利地匕首插進了袁胤地脖子,不理袁胤撕心裂肺地慘嚎,揮刀向前。
山崩海嘯般地喊殺聲刹時驚碎了夜空,驚傻了宛城城頭的南陽兵。
“受死。”
羅征提刀衝在最前麵,一聲大吼,將還沒回過神來的城門小校斬成兩截。
斷肢和血箭迷亂了南陽兵的臉,十餘名南陽兵眼神木然,回不過神來,很快被衝上來的西涼兵全部斬殺,而城頭上的南陽兵直到此刻才回過神來,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羅征帶著八百偽裝成南陽兵的西涼兵殺進城門,大開殺戒,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南陽兵殺的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很快就控製了北門。
等到其餘三門的南陽兵聽到喊殺聲準備趕過來時,西涼鐵騎早已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