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雖然沒有再來看過葉瓊羽,卻是差人送了好大一盤的青葡萄,還有各種乳酪小點心,並且再次派了兩名太醫前來為她診治。
“小主,皇上說了,這張太醫和林太醫都是太醫院裏資曆較深的翹楚,您挑著用,可別再把人趕出來了。”
以皇帝的舉動來看,任誰也能瞧出皇帝現下對葉瓊羽不同,即便是吳德庸也不得不好言相勸,放低了姿態來哄著葉瓊羽。
葉瓊羽哪裏不知道他是個見財眼開的家夥,上一世的時候,她仗著皇帝寵她沒有使銀子給吳德庸,可沒少在他這裏吃虧。
“吳德庸。”
“奴才在。”
葉瓊羽突然大喊吳德庸的名字,不僅令他本人吃了一驚,就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他可是太監總管啊,何時被人這樣大呼小叫過,就算是皇後娘娘都會叫他一聲吳公公,大家心裏都默默的為葉瓊羽捏了一把汗。
可葉瓊羽卻不怕,皇上如今還沒睡到她,以她昨晚的觀察,皇上對她是動了心思的,那麼她趁著這段時間可勁作一下,也不會有什麼處罰降下來的。
“既然皇上許了我挑著太醫用,那你便把這兩位太醫送回去吧,再給我尋一位年輕些,長相俊一些的太醫來,我看著舒服一些,也好讓他幫我診脈。”
“這……”
葉瓊羽見吳德庸麵露難色,當下摔了手中茶杯,冷哼道:“不是皇上叫你來辦的差使麼?你若是覺得我多有刁難,那便直接回了皇上去啊!”
“奴才不敢,奴才這便另尋了太醫來,還請葉答應安心等侯。”
吳德庸一臉憋屈的從永福宮出來,扭臉便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後低聲罵道。
“還沒飛上枝頭就當自己的鳳凰了,這滿宮裏不把咱家當人的主子是不少,可有誰敢這樣當麵的斥責下來?”
跟在他身邊的紀興懷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徒弟,也是他唯一收了做幹兒子的人,察言觀色並不在他之下。
“師傅,奴才瞧著這葉答應有些眼熟,也難怪皇上會對她另眼相看。”
紀興懷這樣一提醒,吳德庸也頓覺恍然大悟,停下腳步後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是她?”
紀興懷點了點頭,聲音愈發壓低了幾分:“師傅,您不是說過,這滿宮的妃子能入皇上眼的多了去了,可皇上心裏隻藏了一個人,隻可惜她命薄去的早,若不然,如今的位份怎麼也該在榮妃娘娘之上了。”
吳德庸:“何止,若不是皇後不能廢,皇上是恨不得把天下都給她的,她休止是命薄,是根本就生錯了人家。”
以當年的境況來看,梁弦思若不是受梁家連累,是斷不會走到那樣的結局,吳德庸深知在這其中皇帝有多少的無奈與克製,可那又如何,梁弦思死了,難不成就因為葉瓊羽長得與她有幾分相似,還能如她當年一樣獲寵不成?
要知道,梁弦思與皇帝並非是在入宮後才郎情妾意互相鍾意的,皇帝與梁家一向往來甚密,還是太子的時候便與梁弦思相識,她進宮是早早晚晚的事,當寵妃也在意料之中,唯獨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梁家會沒落,而梁弦思也因此失了寵。
吳德庸重新尋了新太醫來時,葉瓊羽又聲稱自己在午睡不見人,就這樣,前前後後幾個太醫都沒能給葉瓊羽把上脈,倒是把吳德庸折騰了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