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樓隻見她臉上飛起兩坨紅暈,用一隻白嫩的小手攀上孟徊的胳膊,孟徊也沒多的反應,任李萌拉著,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陳樓挪開視線,她先是下意識地把頭別到一旁,想了想,又轉了回來,臉上帶著笑容,客氣地對李萌道,“真的打擾了,之前聽趙曉佳說一直沒找到合租的室友,以為還是她一個人在這住著呢”。
“沒事兒,我也是才搬進來沒多久,她醫院裏麵忙,估計忘記和你講了,再說我們房間各住各的,隻共用廚房和衛生間,夠不上打擾的啦”。
李萌可能真的很愛笑,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甜甜地笑容,說出來的話讓陳樓莫名就覺得很真誠。
陳樓心裏又不自覺地想,這女孩兒真不錯,拋開靚麗的外形,光這青春甜美的笑容也能讓男人的心融化了。
人總愛情不自禁的審視前任的新歡,擔心新歡不如自己,更怕新歡把自己比下去。
“好,那我就先回房間啦,廚房保溫壺裏麵有熱水,你們喝一點會暖和一些”,陳樓強笑著對李萌說道,然後在李萌的道謝聲中,轉身快步回了趙曉佳的臥室。.伍2⓪.С○м҈
關上臥室門,她閉著眼睛靠在門上好一會,直到情緒差不多平複下來了,才睜開眼打起精神觀察著自己現在身處的這間屋子。
趙曉佳看起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其實內心住著一個有潔癖、整理癖的小姑娘,偏愛粉嫩嫩毛茸茸的物品。
一眼看過去,靠牆擺著的方形梳妝台上所有的東西都歸置的整整齊齊,護膚品、化妝品像正在接受檢閱一樣排列分明,錯落有致,旁邊立著一個簡易小書架,大部頭的專業書和花花綠綠的小說、雜誌也都按類分別放著,原木色的地板配著裸粉色的窗簾和同色係的床單被罩,床頭擱著好多個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具,這一切都讓整個房間看著簡潔又不失溫馨,充滿了精致的單身女性氣息。
陳樓走過去,隨手把最旁邊的一個長江七號玩偶拿在手上顛了顛,又放回原處,然後走到旁邊角落放著的一張矮腳布藝單人小沙發上坐下,她心裏正尋思為什麼單單把沙發放在這個位置呢,一抬頭才發現沙發的正前方牆上掛著一麵很大的鏡子,人坐在沙發上能清楚地照見自己全身。
她對著鏡子嗤地一笑,心道果然還是那個趙曉佳,還是那麼臭美,即便坐著也要時刻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想到這兒,她也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扒拉了兩下濕漉漉的頭發,然後靜靜地打量著鏡子裏麵的人。
女人都愛照鏡子,不管是美的還是醜的,尤其是遇上舊情人時,格外想確認自己夠不夠美。
這是一張完全的素顏,因為寒冷麵色顯得有些慘白,嘴唇沒什麼血色,長期睡眠不足眼眶下麵生了黑黑的眼圈,半長不短的黑色頭發亂蓬蓬地堆在一起,還在往下滴著小水珠。
浴巾雖然夠大,但是她那會急著從凍死人的浴室趕緊解脫出來,隻是胡亂地裹在肩膀上,這會對著鏡子一看,大腿以下沒遮擋住的地方全凍出了細細密密地汗毛,可能膚色比較白的關係,小腿至膝蓋幾塊磕碰出來的瘀斑顯得格外紮眼。
有首詩曾寫“姹紫浴中出,含羞似玉珠。柔荑掀霧去,疑是夢仙姑”,是說才洗完澡的女人最嬌最美,和仙女一樣讓人見之難忘,可陳樓對著鏡子看了半晌,卻覺得鏡中這個剛過26歲的女人,麵目模糊,眉眼間籠罩著一股無法隱藏的鬱氣。
她怔怔地對著鏡子胡思亂想,不時yia鏡中的自己擠出一個露出十顆牙齒的誇張笑容來。房子隔音效果一般,她能清楚地聽到李萌輕快的笑聲,另一個人的聲音,她試著屏息凝神聽了一會兒,卻始終沒聽到,想來也是開心的吧。
陳樓呆呆想著,本來冷的想趕緊去床上裹著被子裏麵暖和一下的心思突然歇了,也沒有有換下浴巾的勁頭了。她感覺有呼呼的冷風從四麵八方對著自己吹來,一陣兒強過一陣兒,直吹到她心裏那個空空的窟窿裏麵去,吹迷住了她的眼睛,她蜷起整個身子窩在小小的沙發上,抬起雙手把眼睛捂住了。
她又枯坐許久,直到聽到自己的手機來電鈴聲從臥室外麵傳進來。
小田和正的突如其來的愛情每一次聽到,都讓人想起莉香“我不道別,也不跟你約定的”決絕,也為她“什麼都懂,卻還是那麼天真”的燦爛笑容深深打動,雖然柴門文自己都說,她曾經想給莉香一個好的結果,但是最後她覺得,應該讓有和莉香一樣生活態度的女人檢討和反省一下自己,可這麼多年,換過好幾部手機,陳樓還是堅持用這首歌作為鈴聲。
她這會不想說話,就繼續窩在那裏不動,等它自動掛斷,那邊卻堅持不懈的又打了過來,她猜想對方是找自己有急事,站起來打開門順著聲音找出去。
手機在茶幾上,應該是她去洗澡之前順手擱在那兒的。
而本來在廚房的兩個人卻站在茶幾旁瞧著她,看樣子像是在專門等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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