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從那雙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瞳裏看到自己清晰的麵容,她心中又甜又軟,雙臂情不自禁的摟住他脖子,甜甜道:“對呀,我買了好多種口味的唇膏,你要不要嚐嚐?”
顧釗眸色漸深,緊緊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扣住她後腦吻了下去:“要的,先讓我好好嚐一嚐蜜桃口味。”
沈容兩條長腿不知不覺夾上他的腰,與他密不可分。
離第一節早課還有十幾分鍾,剛回到座位上,各科課代表就開始下來收作業,教室裏頓時響起哀嚎聲,一聽就知道這個班的學生假期一定過得很豐富多彩。
蔣雯霞正好抄完最後一張試卷,立馬放下筆暗戳戳的旁敲側擊:“女神,你國慶節和顧釗去看流星雨啦?”
沈容托著腮轉筆,神情仿佛是在回味:“去了,流星雨太美了,好想再看一遍。”
蔣雯霞上下打量她:“你和他是不是感情更進一步啦?我覺得你好像比剛轉學時活潑了些。”
沈容怔了下,微笑道:“我的變化很明顯嗎?”
蔣雯霞想想:“也不是,就是感覺……哎,咱倆畢竟是同桌嘛,挨得近。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的,一看就是有人寵著。”
沈容眨了眨眼,低著頭輕笑:“這樣啊。”
她眼神從桌上的鏡子裏飄過,顧釗正懶洋洋地撐著額頭往她這裏看,兩人目光在鏡中對視上,顧釗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神情溫柔極了。
沈容俏皮一笑,從包裏掏出幾支潤唇膏,挨個拿起來用唇語介紹:“這是玫瑰味的、這是草莓味的、這是蜂蜜味的……”
顧釗目光幽深,等沈容撩撥夠了放下鏡子,他轉頭看向楊哲東:“大東,我記得你也談過幾個女朋友對吧?”
楊哲東立時警惕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顧釗問:“你知道女生塗的唇膏為什麼要製作成各種香味嗎?”
楊哲東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媽的智障”:“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女生,要不你去問問生產廠家啊。”
顧釗歎氣:“事物的本質需要不斷探索,你還是戀愛經驗太少了。”
楊哲東:“……”
下午就要出月考成績,16班仿佛陷入臨刑前狂歡的魔幻氛圍。一下課,除了幾個性子安靜的學生屁股還在座椅上熱著,所有人都在群魔亂舞。
靠近教室門邊的前排,王哲頂著一個鋥亮的腦門被一群人圍著觀賞。
“小哲子年方二九,正青春被家長削去了頭發。他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我們哲哥這光頭,再去紋個紋身,左青龍、右白虎,脫光膀子哢一亮相,嘖,大哥您出山了!”
“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聰明伶俐呦,小一休!”
誰也沒想到,過個小長假,再回來時有些事情已是物是人非,比如說——王哲的頭發,都沒了。
他爹媽仿佛已預見他那丟人的月考成績,大概是為了讓他洗心革麵從頭學習,逼著他去剃了個油光發亮的光頭,據說還是請某位大師親自剃發——王哲心裏苦,這其中經曆了多少辛酸掙紮,他的心境又是如何從波濤洶湧到死水無瀾,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第一節化學課上,別說後排直勾勾的眼神,就連老徐講課時都往他這裏頻頻投來好幾眼。
王哲神情平靜的任由這個摸一把、那個念兩句,不動如山的坐在位置上任他們調侃,三千煩惱絲一落,他倒是很有些身在紅塵心在方外的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