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墨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但有證據和沒有證據,的確是兩碼事。
至少有證據的話,就不用再忍受李世民不停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囉嗦個不停。
“什麼證據?”許墨問道。
魏征回道:“不止張亮,太醫丞甄立言多次上表,言店家之術,有多荒謬、慘無人倫。”
哦?
又有新人物出場了。
兩個可以揍的角色,很好,許墨很滿意。
“要不是陛下一直在朝堂上壓著,禮部聽從陛下的話也覺得要賣店家你一個麵子。”饒是醉了酒,房玄齡還沒忘替李世民說好話,他嘟嘟囔囔,撇出來這麼一句,“陛下可是為了店家,在朝堂上吃了不少虧。”
許墨點頭,敷衍地嗯了幾聲。
今晚喝得酩酊大醉,是不好去找證據,砸人門戶了。
等到第二天。
許墨剛到超市,門口一位老者就迎了過來。
“老夫甄權,見過許萬年。”他年紀很大,須發皆白,不過說起話來,卻顯得中氣十足,有和年紀不相符合的生氣。
甄權…
這名字讓許墨一愣,他一挑眉:“甄立言是你什麼人?”
“是老夫親弟。”甄權開口,坦蕩回答。
許墨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甄權又一拱手作揖:“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許墨沒說話。
甄權繼續說了下去:“不知…老夫可否見一見昨日被取血的那人。”
許墨一擺頭,看了眼彩票鋪子前麵的台子,死囚犯被禁錮在上麵,展示給人看:“就在那,自己想看就看。”
“不過注意安全,那是殺了七八個人的凶賊。”
甄權又朝許墨作揖,才走向台子。
許墨不著急進去,讓盧月兒搬了隻小馬紮過來,在門口坐好,看著甄權——這個昨天上了自己預揍名單之人的哥哥,要鬧出什麼事出來。
甄權走到死囚犯麵前,態度就沒對許墨時那麼的溫和:“老夫甄權,你應當是聽過我名字的。”
死囚神情一動,抬起頭來,滿臉驚愕:“您…您是甄老神醫?”
若說大唐名頭最響的大夫,是孫思邈。
那在長安城裏,僅次於孫思邈之下的,就是甄權了。
他是除了孫思邈之外的所有大夫之中,活的最久,自然也就是醫術最好的那個。
甄權點頭。
死囚立馬恭敬起來,這是發自肺腑的恭敬——而不是之前對秦懷玉那種,因懼怕大唐律法、秦懷玉身份的那種恭敬:“甄老神醫,您親自來見我,是為了……”
“伸出手。”甄權沒解釋。
死囚犯乖乖伸手。
甄權搭手把脈,臉色逐漸變化,驚疑、感慨、不定…這種自從他五十歲之後,就不會再有的明顯的情緒變化,時隔四十年之後,又一次浮現在他臉上。
“甄老神醫…我…我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死囚犯惶恐起來。
雖然…
在被當做試驗品的這段時間裏,他可沒覺得自己身體上,有什麼讓自己不舒服的變化——與其說不舒服,不如說很舒服。
想想…
抽血難道真的像秦懷玉說的那樣:“許萬年說了,隻是偶爾抽上那麼一發,對身體並無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