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框一動,她就疑心,是不是什麼白皮紙人過來敲門。
有些窸窣的寒風吹進來,她歪頭一看,生怕有什麼不知名的火瓢蟲從縫隙裏鑽出來,要落到自己身上。
一整夜。
李英姿就在這麼疑神疑鬼的狀態裏掙紮著,每到快要睡著的時候,腦子裏忽然靈機一動“白紙人”,就又刹那清醒了過來。
直到夜半過去,她才睡了過去,但睡眠質量顯然沒許墨的那麼好,沒睡一會,又踢著腳驚醒過來。
一直到白天。
超市開門營業,李英姿一臉憔悴模樣。
李靖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趕來,見到自己女兒如此神態就更擔憂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怎這麼精神不振的?”李靖關切地開口詢問起來。
李英姿歎了口氣,幽怨地看了一眼許墨:“都怪店家,折騰到快天亮我才好好睡下去。”
折騰!
李靖臉色變得有些惶恐,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怎麼折騰的!
為什麼會用這個詞!
他再扭頭一看,屋子裏四個侍女,也都是一臉憔悴模樣,比之自己女兒,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有許墨是個例外。
神清氣爽、麵色紅潤。
李靖深吸口氣,他知道許墨這人很狗,但…但…昨晚竟這麼過分?他咬著牙,拳頭緊了起來。
就算自己不是許墨的對手,今天也要狠狠揍他一頓,怎麼能這樣!
李英姿接著歎息起來:“父親,您是不知道店家有多過分。”
李靖咬牙切齒:“有多過分?”
“昨晚臨睡覺前,店家突然開口要說一個故事,女兒覺得也沒什麼,便讓他說了。”
李靖把拳頭握得更緊。
登徒子的老套路了,說一個曖昧的故事,然後動手動腳,他常在吃花酒的時候見程咬金用這麼一招。
“可結果店家說了一個誌異故事!”
“煞有其事的樣子,害得女兒一整晚擔心受怕、疑神疑鬼,沒能睡好。”
嗯?
誌異故事?
不是曖昧故事?
李靖愣了下,有些傻眼,愣愣地看著自家女兒。
所以折騰…隻是被嚇著的意思?
哦…對,也是,店家雖然武力遠勝常人,但總不至於,也能一個男人是五個女人的對手,也不太可能,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打下來,他還如此生龍活虎的吧……
剛才猛烈跳動的心髒,開始漸漸平複下去。
和許墨相處,還真的是要一顆好的心髒。
這一天天的……
要不要自己過好日子了。
自己女兒也是,說話就好好說話,這麼大喘氣合適嘛?自己老來得女,就這麼一棵寶貝白菜。
可見不得白菜白白送出去。
“父親,父親?”李英姿見李靖不理會自己,又連喚了兩聲。
李靖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店家說幾個誌怪故事,就把你嚇成這樣。”
李英姿沒回答李靖的話,隻是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李靖:“父親方才在想什麼,說了好多,可一個勁就在出神。”
“沒,隻是在想,得是什麼樣的故事,才能嚇著你。”李靖正色,連忙搖頭,作為父親、作為衛公,他都應當是一個正氣凜然的人。可不能說自己腦海裏剛才腦補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