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欲言又止,猶豫再三,說:“你多和她溝通,不要讓她猜疑。”
“知道了。”嚴至勳丟下半片麵包,起身離開了餐廳。
林菲做完治療,嚴至勳推她到院子裏曬太陽。溜達到籃球場裏,嚴至勳在球場邊的凳子上坐下,給林菲解釋昨晚是有個朋友的父親突然生病,沒人照顧,他送人去醫院,時間耽擱得長了點,他就沒回來。又說近來工作忙,沒有照顧到她,對不起她。
林菲一直歪著頭看著他,嚴至勳則一直握著她的手。林菲的安靜讓嚴至勳害怕,他知道林菲的智商沒有傷殘,甚至經曆了磨難,她的思想更清澈,也更敏銳。他覺得她似乎一眼能看穿他的謊言,她不揭穿他,隻是不想為難他。
林菲在想著和嚴至勳熱戀的那些時光。大四那年冬天,她重感冒住院,嚴至勳下午七點聽到消息,買不到機票,他開了一晚上車,趕了一千多公裏的路,第二天早上八點,一身疲憊地出現在Z大醫學院住院部她的病房裏。他陪了她整整十天,那耐心和細心,讓林菲母親都自愧不如。為了減少林菲臥病在床的煩悶,一向最不文藝的嚴至勳,買了一本林菲喜歡的泰戈爾的《吉檀迦利》,每天為她讀上兩三段。他讀得一般,但林菲聽著很陶醉,有時會讓他把同一段反複讀三四遍。嚴至勳不厭其煩,每一次都讀得很認真,林菲覺得那不是別人的詩,而是嚴至勳對她說的情話。
那時的嚴至勳,眼裏心裏隻有她,一見麵兩個人就黏在一起。他看她的眼神既溫柔又充滿渴望,總會讓她心跳加速。而現在嚴至勳的眼神裏,已經看不到那種激情。林菲並沒有期望他們之間能保持那種灼人的熱情,她知道所有的熱烈終將歸於平淡,何況他們分開了這麼久,她又變成這樣。可過去的一切是那麼讓人難忘,林菲不知道是不是該放下尊嚴,維持住與嚴至勳的那份即將消失在記憶中的最美好的情感。她想,再等等吧,如果嚴至勳都不想敷衍她了,她再離開也不遲。
“沒關係,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這裏有人照顧,你不用管。”林菲聽了嚴至勳的解釋後說,“下次有事出去,你說一聲。昨晚我醒了,看不見你有點擔心。”
嚴至勳又說了句對不起。他拉過林菲的手親吻了片刻。他本來想把林菲從輪椅裏抱起來親吻她,可這個念頭一出現,他腦子裏就想到了劉鈞,瞬間他就放棄了去抱林菲的想法。劉鈞沒和他鬧分手時,他與林菲在一起是心安理得的。自從劉鈞決意要分手,他對林菲就不大心平氣和了。他心裏生劉鈞的氣,覺得原本可以平靜的生活,被劉鈞的固執弄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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