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到公司,劉鈞就遇到了張銘恩。
“我可能要離開金正了,昨天的事,我還是想給你解釋一下。”他說。
劉鈞就和他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毫無準備地知道了林菲的故事。
“八年前林菲在出差住的賓館裏墜樓身亡,是從嚴力房間墜樓的。雖然高勝搶在警察之前轉移了屍體,擦幹淨了血跡,並布置了車禍現場,第二天就火化了屍體,可是警察還是在案發的地方複原了血跡,血跡留下的時間早於車禍時間,所以嚴力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趙成彬抓住了這個把柄,要挾嚴力在證明我父親參與了沙蘭高速貪汙案的揭發材料上簽字。他為了自保,簽了字,把我父親送進了監獄,我父親死在了監獄裏。”張銘恩一口氣講了過往恩怨。
劉鈞被震撼了,是因為林菲的死。她明白了嚴至勳為什麼不願意和她說這些事。嚴力顯然是被嫁禍的,凶手抓住了嗎?劉鈞想知道,但她沒有問張銘恩。張銘恩關心的是他父親,如果她去關注林菲,恐怕會讓他不快。她可以想象嚴至勳的傷痛有多深了。
“我父親是杜定邦。”張銘恩繼續說。
劉鈞不算太關注政治新聞,但也知道這個人,當年的勢力與那個叫趙成彬的旗鼓相當,後來倒了台。當時劉鈞隻有十三歲,也知道一二。
“我覺得你的仇人應該是趙成彬,不應該是嚴力。”劉鈞說。
“趙成彬是罪魁,嚴力也脫不了責任,誣陷我父親貪汙受賄8000萬,他怎麼能簽下他的名字?”
沉默了一陣,劉鈞說:“我希望你能為你父親討回公道。我隻是覺得,在肖學禮這事上,嚴力還算是個正直的人。”
張銘恩冷笑道:“有些人很難說,真真假假,讓你根本看不清。昨天你是去給高勝送新星科技的資料吧。你說過新星不值得收購,可高勝為什麼要買下它?雖然前期是我去做的調研,但正式收購談判是高勝自己負責。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也許能知道收購的價格,大概兩三百萬,不會超過五百萬。不過到明年,或許下半年,高勝一定會把它賣出去,可能會賣到三千萬,也可能是五千萬。買家一定是境外的公司。然後這家公司會遷往外地,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是說xi錢?”劉鈞有點心驚。
“高勝的背後是誰?嚴力是什麼樣的人?包括嚴至勳,你可以自己判斷。”
劉鈞表麵沒什麼反應,隻問:“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希望你相信我,也覺得我能信任你。你在肖學禮的事上,令人敬佩。”
張銘恩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劉鈞並不太相信張銘恩說高勝的話,她喜歡講證據。她甚至懷疑這些話是張銘恩太過主觀、先入為主的結論,畢竟帶著仇恨的人未必能客觀看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