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走向嚴至勳,很忐忑,也很不高興,因為嚴至勳肯定讓人監視她了。可她也不想說自己的不滿,她知道沒用。
她走到他跟前,仰望他又冷又惡的臉,說:“走吧。”嚴至勳沒動,她伸手挽住他的右臂,推他走開。
走不遠,劉鈞看見嚴至勳的越野車停在路邊,知道彭林在等著,兩人過去上了車。汽車擠進緩慢的車流,一點點向前,終於脫離了那片喧囂擁擠,開上了清靜的路麵。車裏更顯安靜。
劉鈞想:“這事就算了嗎?關了我五天,至少說聲對不起吧。好像我就是個麵團,怎麼捏都沒感覺嗎?以後也是,一切都得按他的要求做嗎?真的放棄工作?對他的所做所為都得裝聾作啞?”
“算了,”劉鈞下了決心,“為了孩子,為他對我的真心,不要計較一切了。將來找個簡單的工作,裝聾作啞過日子吧。”
嚴至勳一聲不響,不知在想什麼。一直到公寓,進家關了門,他說:“你和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劉鈞疑心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我問你,什麼時候和那個賣唱的勾搭上的?”他這次講得清楚又明白。
劉鈞給他的話氣蒙了,怔怔地盯著他,說不出話來。
“不要我上你,要他上是不是?”嚴至勳說得狠,邊說邊氣憤地踱了兩步。
“房子都租好了,你怎麼不馬上收拾東西搬去和他睡?”他怒指她房間的方向,“馬上收拾了滾!你愛讓哪條公狗上就他媽去,別賴在我這兒!”
劉鈞覺得心髒有點兒發抖,她一個勁暗示自己不要發火,深呼吸,冷靜三分鍾。
嚴至勳罵完衝回屋,剩下劉鈞站在門廊口消化肚子裏的一包氣。
劉鈞做了幾十個深呼吸,總算把腦袋裏的“嗡嗡”聲和心髒的顫抖壓了下去。她走到嚴至勳的臥室,嚴至勳正一臉生無可戀地癱坐在書桌前的轉椅裏,茫然地看著大落地窗外漆黑的天空。窗邊桌上那瓶蘆葦也有些落寞寂然。
走到書桌邊,劉鈞盡量平靜地說:“我和那人一點事都沒有,你明明知道。不要亂發脾氣好嗎?”
嚴至勳沒動身體,隻是轉了一下眼珠,乜斜著她,半晌才說:“我怎麼知道你和他有沒有事?”
“你……”劉鈞氣又上來了。
“你不是頭一次見他就給他迷住了嗎?兩個人在屋裏呆了一晚上,又吃又喝又唱,誰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事?”
“我隻解釋一次,你不聽算了。”劉鈞說完就走。
“你真想解釋嗎?”嚴至勳問。
劉鈞停下腳步,回頭說:“是的。”
他冷眼盯著她,說:“最好的解釋是,把衣服脫了,自己上床去,就現在。”
劉鈞已經不想生氣了,像看瘋子一樣看他,說:“醫生說前三個月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