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發冷,手腳冰涼,如墜冰窖的感覺讓林風渾身難受。
他猛然驚醒,眼前光線昏暗,自己躺在一張土炕上,身上蓋著滿是油汙的破洞棉被。
林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
抬起頭,看到牆上鏡子裏的自己直接懵了。
頭發雜亂,胡子拉碴,整個人黒瘦黑瘦的,妥妥的一個叫花子。
林風狠狠的在臉皮上掐了一把,疼的差點跳起來。
“真他媽見鬼了,這是誰?”
一股尖銳的刺痛湧入大腦,模糊的記憶慢慢開始清晰起來。
林風,二十八歲,結婚五年,從小嬌生慣養,好吃懶做,靠著老婆柳瑩養活,有個孩子,好耍酒瘋,打老婆……
“我!”
林風不可思議的整理著淩亂的記憶,他也叫林風,是球富豪榜前十的能源大亨、國際貿易大亨,身價破萬億。
思緒間,猛然看到年曆牆畫上的年份,宛如電擊一般,頭皮發麻。
“1985年?穿越了?怎麼可能!”
整個人僵住的林風再一次開始消化記憶。
柳瑩嫁給林風真是瞎了眼。
柳瑩是四裏八村出了名的美女,可她是個苦命人,從小是個孤兒,被養父母帶大,從小受盡欺負。
因為當時窮,林風老娘把祖傳的一塊翡翠玉鐲子做彩禮,柳瑩她爹貪財如命,就她把給嫁了。
可哪想到林風是個徹徹底底的敗家子。
村民們都說林風是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
柳瑩人不僅長得漂亮,心眼也好,嫁過來後下地幹活、洗衣做飯、裏裏外外都是她一個人的。
可再怎麼著她也是個女人,犁地推牛的活她根本幹不了。
看著別人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她多少次苦口婆心的勸林風幹點活賺點錢,可每次換來的都是拳打腳踢。
莊舍四鄰經常聽到柳瑩半夜躲到院子裏偷偷的哭。
在林風眼裏,吃喝睡就是他的命,幹活的事,想都別想。
柳瑩賭氣,不讓碰她身子。
過了兩年倆人沒有孩子,村裏傳的風言風語,說他倆那方麵有問題,不能生。
說來也巧,一天柳瑩早早去井邊打水,在井邊竟撿到一個剛剛出生的棄嬰。
看著可憐,柳瑩想都沒想就抱回家。
因為是個閨女,林風不同意,還說家裏多出一張嘴,養活不起,要讓她送人。
柳瑩死活不肯,拚了命的護著,要養這個孩子。
林風無時無刻不想著怎樣把孩子送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孩子,還時不時的打孩子。
因為常年營養不良,孩子骨瘦如柴,穿的衣服更是滿身的補丁。
林風昨天晚上又把柳瑩打了一頓,他要把二歲半的玲玲送給村西頭的老光棍張麻子,換一袋白麵。
柳瑩害怕他搶孩子,昨晚上沒敢在屋裏睡。
門忽然打開了,林風收回思緒,抬頭朝著門口望去。
一個凍的兩腮通紅、忽閃著大眼睛的小閨女蹣跚著跑了進來。
“大大~,我冷,大大~,我冷。”
林風從小不讓玲玲喊他爹,喊“大大”。
閨女玲玲怯怯的眼神和瘦小的樣子,讓林風心裏揪的一緊。
林風下意識張開雙手要去抱她。
“你想幹什麼!放開玲玲!”
聽到背後聲音,玲玲嚇的愣在原地,哇的哭了起來。
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齊劉海,雙眼皮大眼睛,身材高挑,五官精致,非常漂亮。
“你不能把玲玲送給張麻子…”
柳瑩的語氣中充滿著憤怒,但嘴角的傷痕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暴露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絕望。
林風呆在那裏,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到林風不吱聲,柳瑩攬過玲玲轉身要走。
這時,門外一股刺骨的寒風鑽進來,打的門窗哐哐作響。
“讓閨女來屋裏暖和暖和吧。”
柳瑩轉過頭來,吃驚的看著林風,她從沒聽過林風喊玲玲“閨女”,而且還這麼溫柔,愣在那好一會。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