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出事了。我和翟南沒有把他救出來,翟老三動用了國外的力量,我和翟南都輕敵了。”一坐下,劉弘就開始喘粗氣。他的右手向上,摸上自己的胸口,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的堅定帶了破釜沉舟的意味:“媛媛,翟南這段時間會很危險。我不能看著他不理,所以……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李媛媛原本就濕著的眼眶裏,將掉不掉的淚水再也撐不住,嘩嘩的流下來,滴在劉弘露出來的胸口處,劉弘感覺到心口一陣滾燙。
“說什麼呢?你……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遠走高飛的那些事。真是……不嫌膩歪。”李媛媛說著說著就嗚咽了,最後幾乎是泣不成聲。劉弘伸手,左手還算幹淨的手背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他的眉頭皺起,顯然是忍受著全身傷口引起的痛苦,他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像在一個大火爐裏烤著,熱得他恨不能立馬從窗口跳下去淋雨。可是,一觸到李媛媛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那毫無掩飾的關心讓他竭力控製那股要暴走的焦躁,他的手向下滑,觸到脖頸間的透明項圈時,手臂一個無力就滑了開去。
李媛媛低頭,把剛剛待回脖頸的項圈取出來,“是要這個麼?”
“哭什麼……”劉弘勉力一笑,依稀能透過大大小小的淤血看到那副清俊的麵容。“這個項圈,你一定要戴好。當初周玉珍找我,萬般利誘百樣算計,我都沒有給她。這是……我給我媳婦兒的,怎麼可能隨便送人情呢。你說……是不是?”
劉弘看起來很虛弱,也不知道他在來的路上究竟是遭遇到了怎樣的危險,也不知道現在翟南是生是死。
李媛媛半跪在他的麵前,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說話了。我聽見你這麼半死不活的就難受。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這東西護著又有什麼意思。原本……我也沒有什麼真在怕的。”說著,像是在想起來什麼,李媛媛抬頭,看向門口:“付雲欣,你作死啊。找到藥箱了沒?”
外麵傳來一陣東西被打翻了的動靜,稀裏嘩啦的,付雲欣似乎是被李媛媛的這聲吼給驚的。
“媛媛,你會不會怪我?”劉弘忽然伸手,摸上了李媛媛的手,冰涼的手指比數九的寒冰還要讓人打戰。
房間很靜,外麵的聲音沒了。李媛媛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劉弘聽起來十分虛弱的呼吸聲。
劉弘話音一落,李媛媛強撐起來的鎮靜就像決堤了的洪水般徹底沒了支撐,她哭起來,邊哭邊拍著劉弘坐著的椅子靠背,“你到底要說什麼?就這麼跑出去一整天,回來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麼淨說些喪氣話。你是想一死了之,留給我個破圈子找周家算賬還是要我改嫁給什麼人?!姓劉的,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你就不能閉嘴當會兒啞巴?當啞巴你會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