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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明白付小姐的顧慮。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付小姐的做法,也無可厚非。說到底,這也是我周家人冒犯在先,是沒有辦法強求你來做違背心意的事情。”周新良收起手中的空白支票,不由的歎氣,付雲欣這人油鹽不進實在是難搞,自家小妹這次真是惹錯人了。

付雲欣也鬆口氣,不是她心狠,是見多了這些名媛們的手段,她就算是再軟弱,也不由得起了防護之心。別說她能力大過天的周玉珍,就算是前幾天被爆出強奸豔照的王以熏,那人不過是出身於小爆發戶,在A市上流圈子裏並沒有什麼過硬的根基。可饒是這樣毫不起眼的小名媛,還能沒事找事的,在酒吧裏因為一個小小擦撞,當場什麼解釋都不聽,上手就給了她兩個大巴掌呢。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打,除了埋怨自己軟弱,事後再是威武的找回麵子來,自己終究是吃了苦頭,那兩大巴掌還是打在了她的臉上,疼的眼發暈的人依舊是她自己。別人除了看熱鬧,頂多在旁邊叫個不平外,又有誰能替她分擔了這些身 體 和 精神上的傷害?

見周新良眼底的沉鬱,付雲欣也明白他的心底不好過。她是能體諒這種愛護自家不懂事小妹妹的心情,付小曼平日裏對自己再是耀武揚威的,但在外人麵前,護自己護的簡直是快成母老虎的升級版了。可是,體諒歸一碼,該怎麼做又是另外一碼。

這麼說了一會兒話,春風習習,鏡湖淺碧色的水麵上也漾起過了成千上萬出現又消失過的水波。如此詩情畫意的春日午後,兩個人坐在湖邊,硬是各自堅持著想法互不相讓的糾纏著這些陰暗的枝枝繞繞,說到底,其實也是辜負了麵前這大好的春光。

付雲欣歎口氣,起身拍了拍自己灌滿了風的腿腳,“周先生,您還有其他的事情麼?”

周新良很是失望,卻也知道在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這種求人情的事情,本來就是講究個心甘情願,人家鐵了心的不相讓,你千金白銀的接著搞,除了讓對方更加反感、自己的身價連帶著周家的聲譽更是一落千丈之外,試問又能得到什麼呢?

“沒有了。這次是我莽撞了。還希望付小姐不要覺得煩擾才是。”周新良沒有在說什麼,很是幹脆的起身。他是一個十分成熟的人,並且有著俊美性感的外表,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低頭過。如今,一切事了,他也變重新回到了周家大少的自矜。此時說話風輕雲淡,仿若剛才的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都是沒有存在過的。

“哪裏。這次辜負周先生的心意,到底也算是我的不周了。”付雲欣覺得有些累,每次見周家人,她都如同打一場心力交瘁的硬仗,這實在是件折壽的事情。當下,她隻想著趕緊把麵前的周新良給送走,另一邊卻在想李媛媛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怎麼這會兒還沒有過來。連個短信電話的都沒有,真是不像她迫不及待要遊玩的脾氣。

話已說盡,事情也有了結果。此時真的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周新良轉身,踏著腳下鬆散的青草路,不由得頓住,轉過身來,“付小姐,你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的麼?”

付雲欣愣住,這位一看就成熟理智得近乎於完美的人,怎麼忽然如此發問?這種話不應該是哲學家、小文青們苦苦思索的問題麼?

“公平?那要看具體情況了。對於平民百姓,付出辛苦勞動後,每個月除去吃穿用度還有結餘,生活過的平順,做人做的也算是有尊嚴,這就是最大的公平。同樣的,如果和周先生這樣出身的大家公子而言,付出一份可能貌合神離的婚姻,換得自己心底的那份責任,這或許也是一種公平。可是,如果換一換,讓周先生這樣的世家公子在前半生的富貴榮華之後,再用下半輩子去過一個緊緊計較用度的生活,這對您來說,這卻是最大的不公平。”

付雲欣笑,看著麵前依舊在做最後努力地周新良,她搖搖頭,很是肯定的回答:“這世界哪裏有絕對的事情。如果真有的話,黑即黑,白即白,那該是一個多麼無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