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南麵色凝重,付小曼所提出的這些問題,又何嚐不是他想了千遍萬遍的?在知道京城付家的淵源之前,他覺得什麼都不必著急。別說老頭子看好的周家了,就算是把奶奶本家裏的幾個遠方丫頭推到他麵前,他都能恨得下心撚起拖字訣來等付雲欣長大。他翟南想要做的事情,又何曾瞻前顧後的怕過什麼?
可是,在知道京城的這一段後,他那原本不緊不慢的心被打亂了。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與其等著,還不如主動出擊,把所有的問題都擺出來,能一次性解決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拖拉。也因此,他自做了主張,冒著引起付小曼不滿的風險也要做對小肉包有利的事情。
“姐,若沒有考慮過,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讓雲欣參加了爺爺的壽宴,又怎麼可能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要動她的人,恐怕是還沒想呢,就沒命了。”翟南氣定神閑,琢磨出了付小曼的意思後,他心口的那塊大石落地,說話間便恢複了平日的自信。
付小曼點頭,瞥了眼旁邊又開始偷偷冒頭的齊瑋,哼了一聲,嚇得齊瑋渾身一顫,趕緊把頭縮回去。
此時,付雲欣隻覺得被什麼人扛了起來。那人腳步輕快,走路時腳底生風,即使是下樓梯也不會有半點聲響。有了上一次被劫的經驗,付雲欣腦袋裏迅速轉著各種可能。
她的手被膠帶纏住,雙腳也是如此,整個人就像是被困紮在一起的細柳條一般,隻能被輕易地扛起運走。手被背到了後腰,不動聲色的蹭到牛仔褲後麵的褲兜,直到被什麼東西刺到指甲縫的時候,忍了喉嚨裏直接冒出來的一抹輕哼,手迅速的停住,直接把那東西捏起來悄悄攥在手心。
半上午的A大職工宿舍樓靜悄悄的,除了從很遠的操場傳來的口哨聲和籃球撞地的聲音外,隻有空氣中濕濕的霧氣。
正盤算著接下來要應對的舉動,隻聽一聲沉悶的哼氣,扛著自己的人一個矮身,直接把她給丟了出去。
眼睛被黑布條捂住,付雲欣看不見什麼,隻感覺自己被另一個人接住。
接著,身邊的空氣迅速流動,一股強烈的氣壓在她的周身竄出,來不及聽到任何聲響。就感覺身邊的空氣迅速從凝結到緩和。
接住付雲欣的人讓她腳步著地,先是把她腿上纏著的膠帶撕開,然後扶著她,輕輕把她眼睛上捂著的黑布扯下。
“付小姐,您先不要睜開眼睛。”扯下黑布之前,那人出口提醒。這聲音很陌生,卻和陳小刀說話的節奏很像,都帶著一種恭敬和謹小慎微的小心。
付雲欣點頭,猜測這人沒有惡意,在感覺到眼皮上的一抹清涼後,並沒有急於睜開眼睛,反而是將眼皮子緊緊地閉住。
手上的膠帶也被輕輕隔開,膠帶一抽,手腕處的皮膚驟然一痛,讓她忍不住的輕抽了口氣。
那人低低道歉:“對不起,付小姐。”
付雲欣搖頭,嘴角微微翹起,“沒什麼。你們來得及時,該說謝的人是我。”
正說著,隻聽旁邊有腳步聲輕輕挪動,不遠處有什麼人支支吾吾的,似乎是被捂住了口。
感覺眼睛適應了光線,付雲欣睜開眼睛。
看到眼前的情形,付雲欣不由得大吃一驚。
“怎麼是你?”她看著已經被製住的男人,脫口而出。
那人就是前幾天去薑姐那裏時見到的男人,似乎是姓王。他的那位老婆很是厲害,罵了薑姐不下半小時,連髒話都不帶重複的。甚至,還連帶著,把她的背部都弄傷了,實在是不好惹。
看見這人,即使沒有見到他那位厲害的老婆,付雲欣的背都覺得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