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暗自抽了口涼氣,心中有點蹊蹺,自家三皇子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後就一直有些不太正常,莫不是給嚇傻了吧?不解的搖了搖頭,便去幫許天引路。
許天神清氣爽的抖了抖長袖,絲綢的質地十分舒適,這皇子做的,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就算不得寵,還是老百姓不能想象的,就這件衣服少說也得上千兩銀子。這身衣服,再加上許天清秀內斂的相貌,眉宇間的那股清氣,已經引起了不少少女美目盼兮。
順利來到雲州的衙門,那些衙役似乎不知道許天的身份,但礙於那身行頭,態度還是十分恭敬,其實府衙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地方,但蕭長歌也有幾分手段,許天就順順利利的進了牢獄。
一進牢獄,許天頓時皺了皺眉頭,這味道真是無法形容的······酸爽······
平時在無名山脈裏跟師傅呆久了,雖說師父訓練得苦,但還真沒進過什麼太過汙穢的地方。
雲州的牢獄潮濕陰暗,穢臭衝天,蟲蟻肆虐,通道兩邊是齊齊的牢房,,偶爾在地上還可以看到竄行的老鼠蟑螂。似乎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從兩邊的牢房裏伸出無數隻汙穢的手,伴隨著淒厲的嚎叫,瘋狂的搖動著牢房的木樁。許天一陣頭皮發炸,這感覺是真像一腳踏進了地獄一般。
“冤枉啊,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從許天一邊的牢房裏驟然伸出一隻手,枯槁的跟樹枝一樣,直直的抓向許天的衣角。許天幾乎是下意識的腳下一閃,躲了過去,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行雲流水一般自然,看得蕭長歌一陣驚奇,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以前殿下身手可沒這麼敏捷呀!剛才殿下的行為明顯就是出於本能,擺明了就是練過的樣子,難不成······這一嚇還給嚇開竅了?
蕭長歌一陣興奮,要是殿下開竅了,不就不用受人欺負了嗎?
許天一直皺著眉頭,心中念頭飛轉,看來這雲州城的衙門也有幾分手段,這些牢房中的人明顯就是被上過酷刑的樣子,幾乎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心中不禁對遊海的安危擔心起來,雖說仙師的體質強悍,但畢竟也不是鐵澆成的。
“那個刺客呢?”許天不動聲色的問。隨行的衙役立馬將許天和蕭長歌引到了一旁的一間單獨的牢房中。
許天一進那個牢房,便意識到這是一個審訊室,一道黑色的身影被綁在一個木架上,雙手和腳都被固定住,垂著頭,墨發披散,看起來十分疲憊。
聽到有人進來了,那個身材頎長的人抬頭看了一下子,一看到一個身穿紅棕貴服的青年男子,原本漠然的妖眸瞬間直了起來,泛起了一絲古怪的色彩。
“許······”遊海神色一喜,幾乎要喊出聲來,許天狠狠的一個白眼便扔了過來,帶著明顯警告的意味,遊海硬生生把那個“天”字咽回肚子裏去,眸中的喜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掉的,這個長得跟許天一模一樣的人的反應告訴他這個人是許天,那麼說明他奪舍成功,心中一根緊繃的弦也鬆了下來。
許天看著遊海的反應,也鬆了口氣,當下便不正經起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許天也了解到遊海的背景,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江洋大盜,其實按照遊海的實力想小有名氣是不簡單的,但他出名的主要原因就是······仙師他丫的放著光宗耀祖的機會不管去幹這行的實在太少了······
許天走到遊海跟前,輕輕貼在他耳邊道:“給我放聰明點啊,叫我三皇子。”遊海明顯僵了一下,心中十分不可思議,心想這小子命太好了吧,奪個舍還成皇族了,不像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殺手,叫程影,遊海沒聽過,估計是個不怎麼有名的主。
“三皇子,是你?”遊海裝著很是驚訝的樣子,驚呼道。許天暗自點頭,孺子可教也。“是你?”許天裝作仔細辨認著遊海妖孽的臉,也驚呼道。許天並沒有直說遊海的名字,因為以遊海的職業性質,估計剛開口就直接拖出去砍了,連畫押都不用。
蕭長歌一愣,忙問道:“殿下,您認識他?”許天點頭:“原來的一個朋友。”遊海搖了搖頭,苦笑:“原來是你,要是早知道這次刺殺的人是你,我打死也不來接這單生意了。”
“放了他。”許天瞥了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衙役,淡淡道。衙役還是一臉迷茫,這幾位不來逼供的嗎?怎麼又成認親大會了?但不管怎麼樣,人還是不能放的。“這位公子,您這就太為難我們了,畢竟我們這裏是官府,您說放人就放人,也太······”這個精瘦的衙役眼珠轉了轉,嘿嘿笑道。
許天這時也在糾結,到底是自己出麵擺平呢,還是讓蕭長歌去?想了想,估計以有琴刻竹的性格,什麼大事都得靠蕭長歌,便看了蕭長歌一眼,蕭長歌立馬會意,銳利的眸子望向渾身冷汗的衙役,亮出一塊令牌。
“噝——”衙役僅僅瞥了一眼那翡翠的令牌,倒抽了口冷氣,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瘋狂的磕頭,顫抖的高呼:“小的該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三皇子殿下,望殿下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