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期般降臨,天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一時也失去了色彩。在丹殃城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有一個石窟,石窟外躺著幾隻死去的老虎,有兩隻大的三隻小的,看樣子都是被人掐斷了脖子。那大一點的老虎睜著一雙眼睛,眼眶都有些崩裂了,可見死的時候是多麼的痛苦,它那快滴出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幽深漆黑的山洞,盡是恐懼。
那山洞在這夜色裏的確顯得詭異,裏麵不時地傳出刺耳的嚎叫,聽起來像是一個男人。“啊!!!!!!!!呃!!!!!!啊!!!!!”一個猶如骷髏一般的身體不斷地顫栗不斷地發出尖利的嘶嚎。這人正是那丹崖派的---呂季澤。從他裸露的後背看去,隻見他蒼白露骨的身體上遍布著片片褐斑,看著像是死人的屍斑一樣。那爪子一樣的左手緊緊地抓著一個葫蘆,不斷地把裏麵褐紅色的油脂倒在身上,搞的山洞裏滿是腥臭,令人聞之作嘔。
過了小半個時辰,在他又一聲慘嚎之後,一個猶如從九幽之下傳來的淒厲怪吼在山間傳蕩開來,整座山的鳥獸轟的一下四散奔逃,仿佛是九幽之下的奪命惡鬼降臨了一般。那聲音不斷咆哮,像是要破關而出的巨獸,瘋狂的掙紮著。洞中不知道是從哪裏吹來的風,把呂季澤的頭發吹得淩亂不堪,赫然,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腹部射出,把整個山洞映的通紅一片,隻見一條紫紅色的怪物從那紅光中逐漸現出了影來,不斷地張開大口咆哮著。趁著紅光看去,這怪物通體紫紅,頭粗尾細,頭的部分是一個收縮狀隨著咆哮不斷擴大變小的肉嘴,參差不齊的獠牙外翻,在他張口咆哮的時候能清晰的看到他那大口的內部竟也是細細麻麻的利牙,上麵流淌著油膩膩的綠色的液體,偶爾滴在地上,發出嘶嘶的腐蝕聲。嘴的上麵兩隻黑洞般的大眼睛怒視著這世間,充滿了憎恨和殺戮。
“什麼聲音!”淩君突然警惕的向四周看去。碧瑤也下意識的靠向了淩君,血蓮則是臉色發白,看向碧瑤,用嘴形比劃著“屍毒龍!”
淩君突然看見遠處的一座山有奇怪的異象,鳥獸四散奔逃,鳴叫聲竟隱隱傳來。手中的青龍神劍像是與他心靈相通一般青光瞬時大盛,隱隱的能察覺那山上定有詭異。停下腳步想要去看看可是一雙如玉般的手卻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頭看去,隻見那俏麗的麵容上,現在似乎有些驚慌,有些失措。淩君沉吟了一下,說:“先送你們走吧!”三個人邊向前走邊不斷地回頭看著那山,那奇怪的厲哮依舊沒有停止。握在手中的青龍神劍青芒金光不斷閃爍,像是預示著什麼,又像是激動地憤怒著。
三人快速的走到了城門,淩君看了看眼前的碧瑤,看著她俏生生的容顏,心中突然有些鬱悶,她要走了,是的她本不該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低頭不語。碧瑤看著他的表現悠悠的問:“君,你是不是特別的討厭我啊!”她這突然地一句問話,讓淩君愣了一下,抬起頭四目對視。淩君感覺心中的鬱悶更重了,堵在了心口,抑鬱不出。“我不討厭你!”“那你喜歡我麼?”碧瑤自己都呆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尷尬的小臉上飄起了兩片紅暈不敢抬頭。淩君也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半晌才說了句:“你說什麼?”“嗬嗬沒什麼,你回去吧!”碧瑤聽見了他的回答心中一澀,但還是裝著微笑的樣子,隻是那如秋水一樣的大眼睛有隱隱地晶光閃爍。淩君看著她,感覺心像是被一根根針不斷地刺穿一樣疼痛。什麼也說不出來,許久才擠出了一句“後會有期。”然後轉身快步的向城內走去,臉上竟有些無奈有些悲廖,不敢再回頭去看那充滿憂傷的眼神。
“小姐!你也要同我一起去找宗主麼?”血蓮對這兩個人實在是無奈,根本不知道兩個人在幹些什麼。
“我怕那練毒功的人在你出了客棧就殺你滅口,才決定送你出城的,那人還在城中,所以你出了城就安全了。你現在速速趕去我父親那,不然恐怕要有異變。”碧瑤看著血蓮的眼睛,凝重的叮囑著她。
“那小姐你要去哪?”
“我當然是回去了,不要在耽擱了,你快些走吧!”
“是,血蓮領命”血蓮拱了拱手,轉身祭起萬血刃化為一道紫紅色的光芒衝向了天際,不一會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蒼穹中。
碧瑤深吸了一口氣,一甩玉骨折扇,瀟灑的轉過身,看著已經被黑夜籠罩的丹殃城,心中竟有幾分雀躍。她邁著堅定的步子,像一個戰士在戰場上即將開戰一般,虎視眈眈的看著暗黑色的丹殃城。
淩君尋著那詭異的厲哮聲來到了那剛剛鳥獸驚飛的小山下,一陣冷風吹過,山間的樹木沙沙的晃動,月光映照下顯得鬼影重重,陰氣森森。剛才那詭異淒厲的咆哮聲已經停止了,現在這山間卻是異常的安靜,甚至連蟲鳴聲都沒有,隻有那風吹過時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顯得毫無生氣。而且空氣中還隱隱飄蕩著腥臭的味道,讓人胃裏反酸,淩君感覺這味道有些熟悉,細細的回憶了一下,竟想起了他最不願憶起的那段記憶,那就是輝鶴宗-靈鶴山。沒錯這味道就是和他在靈鶴山聞到的腥臭味道一樣,是腐爛的屍體散發出來的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