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誌國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陸襄終於知道對方見到了自己之後就立刻離開家裏麵後出現在自己身邊是為了什麼了。
易誌國現在迫切地想要搞清楚,那個在信中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卻在開頭和末尾以“愛你們的女兒”自居的人到底是誰。
信裏麵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說清楚了,那個與他們不一樣的世界是什麼,那些奇妙的東西又是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個自稱是自己的女兒的人,為什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誌國原本是沒有孩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完了這封信之後,他的心裏麵竟然生出了一股悲傷來。
他確確實實不認識易嵐翕是誰,他也不可能共情——他連孩子都沒有,是不可能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的。
還有他在儲物室裏麵發現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們家裏的那張符籙。
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個將信封交給他們的奇怪男人。
這個男人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但是可惜的是,易誌國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尋找這個男人。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男人知道他的住址,如果再有什麼事情,這個男人一定會再找上門來的。
因此這幾天他連公司的事情也不處理了,就待在家裏麵,每天坐在客廳裏麵,看著別墅外麵的車道,希望能夠在小區大門的方向看到這個男人。
一連好幾天他就在這裏這樣坐著,可是卻都沒有再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
易誌國甚至都快要放棄了,聽從他老婆的話,將這一切當成是一個誤會,將信中所說的那些古怪的東西當成是笑談,全部給忘掉。
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或者直接將這件事情當成是一個惡作劇,完全忘掉就好。
但是今天,易誌國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坐在對麵的花壇上麵,麵朝著他家的別墅,但是雙眼確實緩緩閉著的,看上去像是在閉目養神一般。
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易誌國就坐不住了。他也不管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否是居家服,就直接衝出了家門找到了這個男人。
他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得到真相,為此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做著心理準備。
麵對著易誌國仿佛是質問一般的話語,陸襄緩緩低下頭來。
良久,他才搖了搖頭,對易誌國說道:“抱歉,這些是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那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
易誌國顯然是有些激動了起來,他的聲音也不禁變大了不少,引得不遠處散步的行人頻頻回頭看過來。
但是易誌國卻完全沒有理會那些行人,雙眼死死地盯著陸襄,那凶狠的目光好像要將陸襄吃掉一般!
陸襄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並不為對方的情緒所動。
現在他不能告訴對方關於易嵐翕的一切,即便對方用著這樣的態度,他也不會鬆口。
現在易誌國還不能知道與易嵐翕有關的事情,至少現在不行。
如果非要等到一個時候可以告訴易誌國一切事情的話,陸襄能夠想到的,其實也就隻有一個時間了。
那就是等到易嵐翕被他找到,並且將她的肉身也重塑出來之後,他可以將易嵐翕重新介紹給易誌國認識。
到那個時候,易誌國一切的疑惑都將會被解答,甚至有可能是易嵐翕來親自回答他的疑惑。
但是現在,陸襄不能讓易誌國了解到這些。
他輕輕搖了搖頭,在易誌國仿佛要噴出火來的注視之下,陸襄對他說道:“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的,但是不會是現在。”
說完話,陸襄也站了起來,沒有理會易誌國,直接就朝著小區出口走去。
易誌國茫然地坐在花壇上,好像還在消化陸襄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一般。
而陸襄——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離開了,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可都還沒有達到呢!
沒有找到易嵐翕的鬼魂他肯定是不會離開這個小區的。
現在也不過就是避開易誌國,然後繼續展開著自己的窺靈感知就好了。
……
這裏……是哪兒?
男人抬起頭來,發現自己周圍完全就是一片黑暗。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完全的黑屋,他甚至看不到周圍的牆壁在什麼地方。
他稍稍扭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現在正坐在一隻椅子上麵。
他的雙手背在後麵,用繩子緊緊地綁在了椅子上。
他的雙腿也被綁在了椅子上,這使得他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閉上眼睛,嘴裏輕輕念叨了幾句晦澀的咒語。
一股難以言明的、充滿了汙濁氣息的力量自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