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掛斷了電話之後,這個隱藏在益州市背後的勢力猛然運轉了起來,數以千計的人在夜晚離開了自己的家中,彙聚到了冬攘路,再從冬攘路朝著益州市的四麵八方分散開來。
而掛斷了電話之後,教皇輕輕歎了一口氣。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安排天衣無縫,並且在主的祝福之下,他將會對愚者和惡魔的行蹤了如指掌。
但是沒想到,最終他的小心思還是被發現了,而且這一次發現他的也並非是皇帝,而是那個始終身居在冬攘路卻掌控著全局的巫承允。
如果是主親自下手的話,恐怕是不會被這樣耍得團團轉的。
緩緩閉上眼睛,教皇再一次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門口傳來了節製的聲音。
“教皇,你不走麼?”
“去什麼地方?”教皇站起身來,緩緩問道,“現在不是還沒有找到愚者和惡魔麼?”
“皇帝先生準備去找隱士小姐和塔先生。”
節製走進辦公室,伸手抓住教皇的胳膊,然後不由分說地將他拉著朝外走去。
“皇帝先生想從月亮小姐的團隊入手,愚者和月亮小姐之間的關係不錯,說不定月亮小姐會知道他和惡魔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知道了,你不用拽著我走。”教皇加快腳步才能追上節製的步伐,手上用力想要掙脫節製的手。
不過他卻沒有掙脫開,被節製牢牢地抓住。
“我們得快點,皇帝先生和女祭司小姐已經在停車場等我們了。”節製解釋了一句之後,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可憐教皇這麼大年紀了,遇到節製這麼一個不會尊老愛幼的家夥,這動一動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別人被節製這麼折騰或許就是被拉著被扯著什麼地方,但是以教皇這樣的身子骨,差點沒要他半條命下來。
好在電梯裏麵不需要走動,而出了電梯之後,他們也就立刻走進了皇帝的車裏。
最終,由節製開車,皇帝的座駕緩緩駛出大樓的停車場,朝著塔先生的家裏開去。
……
書房裏麵沒有開燈,隻有電腦屏幕瑩瑩的燈光將死神的臉照得慘白。
但是讓死神更難以置信的是,此時他的眼前,愚者和惡魔的直播間竟然都上了鎖,而這兩人在開播之前卻尚未告訴過他們直播間的密碼是多少。
又或者說……實際上他們是告訴了白雎翎的?
這樣想著,死神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想要打電話給白雎翎。
很湊巧的,這個時候白雎翎的電話也給他打了過來。
接起電話,白雎翎的聲音立刻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喂死神,你看直播了嗎?”
死神看了一眼直播平台的頁麵,幽幽地說道:“剛剛登上平台,但是我進不去他們倆的直播間。”
“我這裏也看到他們的直播間上了鎖!”
“他們沒有告訴你密碼嗎?”
“沒有……這幾天我就知道陸襄和惡魔小姐一直待在一起,也沒有和他聯係過——我是說從我直播結束之後那天開始就沒有聯係過了。”
“但是今晚確實是他們直播的時間,直播間也是打開了的。”死神沉吟片刻,仍然抱有期待地朝白雎翎問道,“你要不再好好回憶回憶,愚者真的沒有和你說過什麼麼?”
“我可以肯定!而且這幾天你不都是與我在一起的嗎?我有沒有和他聯係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那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是他們兩人得到了什麼秘密,不能被其他的主播所知曉的?”
“秘密?”白雎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開口,“如果要說秘密的話……那就是前些日子裏我們在尋找的那個自稱是‘餘安平’的人了。
“但是陸襄和惡魔去過錦官第一私立中學了,並沒有發現什麼才對啊。”
聽著白雎翎這樣說,死神立刻站了起來,神情嚴肅。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餘安平就是上一任愚者找到的那個與死簿有關係的人?”
“是啊。”白雎翎點點頭,“不過他五年前就已經死了,甚至死得比上一任愚者還要早。”
“那這恐怕就是問題所在了。”死神沉聲說著,同時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愚者他們恐怕是真的找到了什麼,所以現在才瞞著所有人——不,應當是和巫承允倆合起來瞞著所有人!
“雎翎,我現在去接你,然後我們立刻去巫承允那裏!”
“啊?哦,好的,我這邊收拾收拾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