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陸襄眼中的畫麵，和陸襄之前所想象的是有那麼“一些”差別。
在陸襄的猜測中，這段河道存在鬼魂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誠然，河中是有可能因為殺人拋屍亦或者是直接將活人推進河中溺水而亡，從而導致了這裏河中會出現鬼魂。
但是這座橋也算是文侯區的主幹道之一了，即便是夜晚也有不少的車輛來往。
從橋上將人推下去致死的可能性並不大。
至於有可能出現的從橋上跳河自殺的人，大概率是不會出現鬼魂的。
鬼魂的出現，是因為死前飽含著執念甚至是怨念，執念或者是怨念引動陰氣塑造出了鬼魂的身軀。
但是自殺，陸襄現在隻見過兩種自殺之後形成鬼魂的情況。
要麼就是在錦官第一私立中學之中，那些學生在學校中受到了欺淩，自殺之後成為的鬼魂。
要麼就是在世紀遊樂園之中，上一任的命運之輪先生就是自殺身亡的。
但是前者能夠形成鬼魂，是因為有錦官第一私立中學這個詭境的影響。
而後者能夠形成鬼魂甚至是創造鬼物，那是因為背後有皇帝在做推手，他們用了某種陸襄不清楚的手段。
但是現在，在這個不應該出現鬼魂的地方，陸襄卻見到了應當隻有鬼魂才有可能引起的陰氣變化。
這裏的陰氣是其他地方陰氣的好幾倍，尤其是在河道中央，那裏的陰氣絲線甚至都已經不能用絲線來形容了。
無數絲線收束成了一根粗壯的繩子，在河中打旋。
這樣濃鬱的陰氣，絕非是自然形成的，而若是沒有鬼魂的話，陰氣也不可能積累到如此濃鬱。
幾乎是第一時間，陸襄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水鬼！
先不管水鬼是否是真實存在的鬼魂，就光是這樣存在的陰氣，陸襄想不亂想都難。
而越是靠近河邊上，陸襄便越是能過感受到那陰氣帶來的涼意。
這絕對是和正常的涼風不一樣的感覺！
此時陸襄也足以到了，走在自己身邊的白雎翎也看到了他此時緊皺起來的眉頭，下意識地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著陸襄輕輕搖了搖頭，便重新安靜了下來。
等到他們來到了專員聚集的地方之後，李明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陸襄合白雎翎說道：“這裏就是當時環衛司的人將塑料袋撈上來之後打開袋子的地方了。
“我們……”
李明岩還想說什麼，卻見著陸襄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皺起。
敏銳的嗅覺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陸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陸襄緩緩睜開眼睛，此時他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眼中的銳利就是連李明岩也嚇了一跳。
“李隊長，現在能讓橋墩那邊的救生艇過來一趟嗎？
“我想去河中央看看。”
“河中央？”李明岩稍稍有些錯愕，但是看著錄像這副模樣卻又不像是在胡鬧的樣子。
於是他立刻轉身去招呼人了。
趁著這個時候，白雎翎走上前來，對著陸襄低聲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水中有鬼。”陸襄看著河中央，神色有些複雜。
“是……被害者的？”
“不是被害者的，應當很早之前就已經出現在這裏了。”陸襄搖搖頭，“我想去河中央和那個鬼聊聊。
“說不定他就能給我們一些信息。
“如果知道那隻塑料袋是什麼時候掛在橋墩下麵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推斷出屍體是在什麼範圍內被丟下河的？”
聽著陸襄這樣說，白雎翎頓時眼前一亮，點點頭說道：“這樣一來，確實是可以將排查的範圍大大縮短了！沒想到真能用鬼魂來當目擊證人啊！”
“嗯。”陸襄點點頭，但是表情依然沒有放鬆下來，“不過能否問出問題來還得看看那個鬼魂配不配合。
“如果不配合的話……雎翎姐，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手段？”
“你是指審問鬼魂的手段？”白雎翎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是的。”陸襄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如果是我的話，就隻有兩種方式可以用來逼供——還都是威脅形式的。”
“很遺憾，我也沒有。”白雎翎攤開雙手，“我以前即便是需要鬼魂幫忙，也沒有用上逼供的辦法呢。”
陸襄突然一愣，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來。
一時間，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欠缺的考慮。
這件事情，其實根本用不著自己和白雎翎一同去審問的。
“你看我這腦子，第一時間就想著要審問鬼魂了。
“我們確實是可以和那裏的鬼魂好好聊聊……我現在還帶著小鎖和阮芸，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讓他們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