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鏡子中的自己講述的故事並不長,就好像是一個孩童在誕生之後開始關注周圍的世界一般。
但是這也僅僅隻是對方的視角而已。
如果從人的視角來看呢?
這似乎……
就有些嚇人了啊!
不管是從身體中爆炸出來的大腦,還是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如同氣球一般炸裂開來,然後身上的血肉都化作了觸手,隻留下一個骨頭架子支撐身體……
這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很掉san的好吧!
但是不管心裏麵是如何吐槽,陸襄卻始終沒有表露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鏡中的自己,問道:
“可是既然如此,你又是任何被封印在這個世界的呢?還有,你自己也說了,你最初所掌握的能力也不過是所用的知識而已。
“但是你看看你剛才向我展示的東西,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知識可以做到的。”
鏡中的陸襄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一切確實是我的知識能夠做到的。
“我之前就對你說過了,‘全知即是全能’,雖然我的知識並不是真的什麼都知道,但至少對你們‘人’來說,也足夠了。”
陸襄低下頭來,細細思索起來。
不得不說,對方所說的事情就好像是神話故事一般,甚至在對方的講述中,陸襄都能夠營造出來一個故事了。
一個邪教教徒集會,結果他們召喚的神明真的被召喚了過來,但是卻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陸襄曆史也是不錯的,至少是知道在賽諾的古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什麼神奇而奇葩的教派也都是存在的。
隻是……
陸襄上下打量了鏡子中的自己幾眼,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可你現在還沒有告訴我,你又是如何被困在我們的世界的。
“根據我得知的信息來判斷,你被巫承允封印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被困在我們的世界了吧?”
“沒錯。”鏡子中的陸襄很坦然地點點頭,接著說道,“來到益州市,也不過是因為當時就出現了一個能夠幫助我解脫束縛的人。
“隻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巫承允,並且被他封印在了益州市之中。”
陸襄點點頭,果然這件事情和自己猜得不錯。
“那麼是誰將你束縛在我們的世界的?如果要解開你的束縛,恐怕不隻是解開巫承允的封印吧?”
“沒錯。”鏡中的陸襄點點頭,緩緩說道,“不過這樣一來,說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你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的。”
或許就連陸襄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此時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一切改變了。
他也很想直接拒絕對方的,但是奈何對方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
手機依然放在桌上,一根蒼老滿是皺紋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桌麵。
若是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發現這根手指的皮膚都已經僵硬起來,上麵還有不少細小的空洞。
就好像一根早已經腐爛得千瘡百孔的木頭一樣。
聽著這個聲音,皇帝看向自己的左手邊,那根手指正是教皇的。
他輕輕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不要弄出這些雜音來,有些耐心。”
“這不是有沒有耐心的問題,我的皇帝。”
教皇嘶啞的聲音在會議室中響起,仿佛那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怪物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已經半個小時了,不論是愚者還是惡魔的直播間都沒有回複畫麵。
“我們不得不考慮一個可能了,皇帝。”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但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教皇說的那個“可能”是什麼。
大概過了十多秒鍾,皇帝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愚者不會遇到問題的。
“有巫承允在他的身邊監視著,哪怕是惡魔死了,他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可是現在這已經是窒息空間的曆史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了!”教皇的聲音忍不住大聲了一些,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盯著皇帝,喉嚨裏麵發出了一些“噅兒噅兒”的聲響。
“沒有關係。”皇帝依然搖了搖頭,“窒息空間存在也不過是幾十年而已,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太多了,這不代表每一項事情都是危險的。
“我說了,不用著急,既然巫承允沒有給我來電,那麼就說明事情還處於可控的狀況。
“還有,教皇啊,你失態了。”
有了皇帝這麼一說,教皇突然愣住了,喉嚨裏麵傳來了幾聲咳嗽的聲音。
隨後他緩緩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是我著想了。但是皇帝,這已經是我們距離死簿最近的時候了。”
皇帝看向放在自己麵前的手機,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