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愚者哥哥?”
陸襄下意識念出了這個名字,站在他身邊的易嵐翕也疑惑地看向他。
“愚者哥哥,為什麼那個人也說自己是愚者啊?”
“我……我不知道。”陸襄茫然地搖搖頭,“我完全沒有這一段的記憶,而且這個自稱是‘愚者哥哥’的人……我好像也沒有任何印象啊……”
“要不你再想一想?”易嵐翕歪歪腦袋,說到了他們剛才遇到的那些事情,“你看嗷,我剛才就是遇到了我的記憶,那麼有沒有可能這裏就是你的記憶呢?隻是你因為什麼原因,忘記了而已?”
“我……”陸襄沒有直接回答易嵐翕,而是遲疑了下來。
他的目光看向那邊自稱愚者的年輕男子手中的吊墜,好像……
想起了什麼。
“那個吊墜……我好想……有點印象。”
“有印象?”易嵐翕頓時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說這裏就是你的記憶了?”
“不……那個吊墜我記得是我妹妹小時候戴的,但是……她是什麼時候得到那個吊墜的我有些想不起來了。”
“那這不就更說明很有可能你就是在這個時候得到的這個吊墜,然後被你的妹妹要過去了?
“最關鍵的是,這裏很顯然就是你的記憶營造出來的地方,但是為什麼你卻不記得這一天了?”
“我……”陸襄再次遲疑下來,這次事關到他自己,他也不複之前對易嵐翕的那副模樣。
倒是易嵐翕,因為這件事情和陸襄有關,她也打起了精神來,努力思考著。
隻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理應是陸襄的記憶之中,就算是那些“汙染”營造出來的,也不應該陸襄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除非……
是有什麼原因,陸襄遺忘了這件事情。
易嵐翕的目光看向那個將吊墜和紙條交給小陸襄的年輕男子,然後直接開啟了自己的那雙眼睛。
鮮紅色的光芒自她的眼底泛起,對於對方的行為,易嵐翕直接將自己的這雙眼睛催動到極致。
如果說尋常的暗紅色雙眼隻是讓她看到一個真實的世界的話,那麼這樣一雙鮮紅色的雙眼,便是直接跳出這個世界,從世界之外看到世界之內的真相。
之前她就是用這樣的能力才看到在兩間房間中繪製的塗鴉真實的模樣。
而現在,她看向那個正在看著小陸襄的男人,想要將對方的麵容給看清楚。
但是對方好像真就是長得這副模樣的,她不管是從什麼維度看向對方,對方都是長得這副模樣。
麵容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讓人不由得想到,是不是這個男人本身就長這個樣子,還是說在陸襄的記憶之中,這個男人的麵容已經被忘記了。
看著陸襄皺眉思索的模樣,易嵐翕覺得後麵的這個猜測好像也比較靠譜的樣子呢。
不過具體是什麼樣的情況,還是得看陸襄現在是怎麼想的了。
隻見此時陸襄終於抬起了頭來,再次將自己的視線放在那個看不清麵容的年輕男子的身上。
“我妹妹的那個吊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買的,甚至也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買的,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給她的。
“除此之外,如果我們現在正在經曆一場真實的記憶的話,那麼那個人給我的紙條應該還保存在什麼位置——我這個人比較念舊,輕易不會丟掉東西的。”
“但是這不管怎麼說,都隻能是等你回家之後才能確認的吧?”
“沒錯,隻有等我回家之後才能確認,不過我們現在在這裏,還有一件事情可以確認。”
“什麼?”
“那個男人的身份。”陸襄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那個年輕男子的身上,“他自稱‘愚者’,如果這不是巧合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是上一任愚者。”
“上一任愚者?!”易嵐翕微微張大了嘴巴。
她曾不止一次聽陸襄說起過上一任愚者的事情。
如果他們現在所見到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話,那也就是說陸襄實際上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見到過上一任愚者了,並且他早已將這些事情忘卻了。
但……這真的有可能嗎?
陸襄不知道,但現在他可以確認一件事情。
沒等易嵐翕反應過來,陸襄就已經離開了他們兩人藏身的那棵樹後,徑直朝著沙堆的方向走去。
易嵐翕本想要叫住他,但是卻沒來得及開口,隨後她也隻能無奈地跺跺腳,趕緊跟了上去。
在沙堆那邊的兩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兩人的靠近,直到陸襄走到了小陸襄的身後,這個小陸襄也都沒有再抬起頭來。
倒是那個麵容模糊的年輕男子抬起了頭,看向了陸襄。
他似乎很疑惑為什麼這裏會出現兩個自己沒有見過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