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家出走了,你收留我吧!”
“小的榮幸至極啊。”
“得,扶哀家回宮吧。”
“遵命~”
(4)
宋氏——
偌大的辦公室裏,宋奕煬一首捏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著,門忽然被推開,宋奕棠看也不看,鬆了領帶,徑直去酒櫃拿酒,嘴裏卻說道,“碰誰都可以,她,不行。”
“茶花寨那場大屠殺,她可是唯一的目擊者,你把她女兒放自己手裏,想幹嘛?”
“奕煬,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思嗎?”
“那就是說,也不是完全,不能碰嘛!”
“你別不聽話,能的時候自然給你…”他仰頭喝完杯中酒,“玩好了,該來上班了。”
“唉呀哥~~我這不才回來呢,不著急不著急…”
他扔給宋奕煬一把車鑰匙,“你覺得撒嬌有用麼,”複而穿上西裝外套,“你那輛車我讓二叔送去保養了,先用這輛。”
“行,我住哪?”
“房間常姨收拾好了。”
“一定要跟你一起住嗎?”
“宋奕煬,我沒空跟你貧。”他出門,“我去看看她。”
身後,宋奕煬繼續喝酒,眼裏的笑,很深…很深。
對於來陸崇禦這裏避難的決定,她前一秒恨不能捶死自己,這家夥公寓裏連根麵條都沒有,他還特無辜的控訴,說什麼沒在家裏吃過飯,我去,這值得炫耀嗎,值得嗎?!
嶸青癱在沙發裏,“姓陸的,你能行行好弄點吃的回來嗎?”
“你不怕你家那隻藏獒,嗅到我的味道?”
“那我也不能餓死在這兒啊,你就冒死出去一趟唄!”
“沈嶸青,我終於認清你了!”他咬牙切齒,到玄關換鞋。
陸崇禦剛走,沈嶸青爬到他的陽台上,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其實是想看看這個城市,可一低頭,就發現了一輛大氣磅礴的車,依然是全黑的車身,正駕駛的車窗敞開著,一隻手臂搭在窗框上,位置太高,隻能看見這個手臂,可她清楚,除了宋奕棠,沒人能以身體這麼小的一塊地方迅速傳達給她主人是誰的信息,直覺有時候是可靠的,她的臉長時間貼在玻璃上已經變了形,但她不能承認,她隻是想看看他要幹嘛,那十來分鍾,沒有害怕,甚至有些可恥的留戀,就當是瘋了吧…不是早就瘋了嗎?
電話響了,她看見樓下崇禦飛快跑進這層樓,想必他是看到他了,掛了顫抖的手機,重新倒回沙發裏,陸崇禦失態,傻叉似的慌慌張張,“你丫的,他追來了!”
“他要抓我,你現在還能上樓來嗎?”
“那他為什麼,”
“唔,看看我有沒有亂來吧,他不會來的,放心。”
“你現在又放心了?那你回去住唄!”
枕頭扔過去,他吃痛,“開開開個玩笑…”
次日——
怕陸崇禦難以抵製他的獸性,住進去當天就把陳可澄喊來陪住了,陸崇禦欲哭無淚,沒辦法,誰讓他是個男人,至於不想住可澄和阿楠那兒,是因為她們都跟父母住,放不開不說,還麻煩人家。
可澄念叨吳宗楊的時候,陸崇禦就吐槽,說她沒追求,迂腐什麼的,一天到晚吵吵鬧鬧,等他們消停,嶸青才提議,晚上去酒吧,全票通過。
老地方——JC
奇怪的是,一進酒吧她突然就想起了宋奕棠的臉,又打了個寒顫,這裏越熱鬧她就越安靜,陸崇禦說她雖然飛揚跋扈,骨子裏,還是孤單的。
默認了他對自己的看法,就像現在,喝著酒,罵著沈玉溪,罵著吳宗楊,罵著宋奕棠,鼻子卻很酸很酸,酸到她忍不住趴在吧台上好好睡一覺。
阿楠很快要出國,這下玩的正嗨,嶸青從來都是佩服她的,若是真的變成一個人生活,想著也可怕,如果離開宋奕棠,活著的話並不容易,意識是這樣,簡單地說,她還離不開宋奕棠,即使現在使著小性子,也無法否認沈玉溪對她的過分了解,她知道嶸青的弱點,所以把她給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家夥。
恍惚中,聽到崇禦的聲音,“沒有!絕對沒有!她心情不好才,是是是,那您帶她走吧,您帶走了我們也放心,哦是,是是是!”這家夥出賣我,不用想,肯定是宋奕棠來了…
出了酒吧,天黝黑,一陣風刮的她突然清醒了,在他的懷裏,隨著他移動,又一次聞到了TendrePoison的味道,他說“跟我回家。”
一下沒忍住,眼淚一擁而上,家,有多久沒感受過這個詞了。
“宋奕棠…你以後不欺負我,我,我就回家…”
“我何時欺負過你?”
“一直都有,獨斷,霸道,自私!”
“我自私,你還會在我懷裏嗎?”他頓了一下,“或許在垃圾堆裏…”此刻,殊不知,他的笑真的極好看,她更不知,他那一刻的心跳,是為她而跳。
至此,離家出走基本宣告失敗,嶸青把電話簿裏的陸崇禦拉進了黑名單,以表憤慨。同時也迎接了另一個人,曾打過照麵的——宋奕煬。
(5)
宋奕煬跟宋奕棠站在一起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天理不容”!
這兩個混蛋,一個明騷一個暗賤,後者是指宋奕棠。
回到宋宅時,宋奕煬是翹著二郎腿迎接的,第一句話就揭她的短,她頓時茅塞頓開,正打算跟他幹一場,宋奕棠飄來了,“你倆好好呆著,要胡鬧我兩個一起趕出去!”
“哥~~在美女麵前給點麵子會死啊…”
“你要麵子還是要裏子。”
“得,我還是要裏子吧。”
“嶸青,你要叫他小叔…”他轉身看著她,可能她剛洗完澡,顯得不那麼幹燥,他的神色也沒太難看。
“宋奕棠,我連你都不叫,何況他呢!”
“隨你了,我還有工作,你們玩吧。”他上樓,她也打算上樓,卻被身後的神貨叫住,
“沈嶸青,你居然是這麼沒追求的人。”
“你說什麼,什麼沒追求?”
“對啊,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會不會太無趣了?”
“我要對什麼有好奇心?”
“嗬嗬嗬,你好可愛啊,沒什麼,你快上去吧,穿太少,會感冒哦!”
捂住露在空氣中的雙腿,跑進了房間,隻是他的話她想不通,究竟要對什麼有好奇心?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有時候什麼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一醒來有個人就站你床頭盯著你,這要是早上還會好點,萬一是半夜呢,想想就打了個寒顫,然後沈嶸青開始發火,“宋奕煬,你要死嗎?!大早上的來我房間你要幹嘛!”
“喔,我親愛的侄女,現在正午十二點,不算早上……況且,我敲了門還叫了你半天,你隻顧著流口水,根本不理我呀…”
口水?這家夥…“有事嗎?”
“哥出差,我得照顧你…”
“出差?宋奕棠出差了??”
“親愛的,你的反應過頭了啊,我會誤會的…”他繞到她旁邊,近距離看著她。
“你什麼時候能把你這個亂叫人的毛病改了?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沒關係啦,我幫你穿…”他又靠近,她必須承認她其實怕死了,所以隻有叫人了,
“常姨——常姨——救我!!!有**!!”
常姨上來的時候,這家夥離得老遠,看來他是吃這招的,“誒喲我的少先生,您就別逗大小姐了,快下樓喝湯去…”
宋奕煬笑的山花爛漫,“好啦,常姨我鬧著玩兒的…”
宋奕煬走了,她才從被子裏出來,常姨已經搭配好衣服,她說宋奕煬其實就是個沒長大的小毛孩,不跟他一般見識。
沒有宋奕棠的家空氣裏都是輕鬆,常姨提起十六到十八歲之間的這兩年,語氣裏竟帶著些酸楚,大約不想再想起自己的叛逆,或者說是固執,就像當初固執的以為沈玉溪沒死時一樣,每天灌輸給自己的都是諸如此類令人麻木的咒語。
她說對不起常姨,那兩年,讓你費心了。
“嘖嘖嘖,小公主還會懺悔呢…”宋奕煬冷言冷語,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裏。
“對啊,哪像某些人,隻會占便宜…”
他扭過身子趴在沙發靠背上,“我占誰便宜了呢?”
常姨嘴邊掛著微笑,這大概是她喜歡的氛圍,“宋奕煬,欺負我有意思嗎?”
“NO,隻是我回國前就聽說你是個很難伺候的家夥,現在來試試水而已…”
“聽誰說的!”這倒是新鮮事兒,“宋奕棠麼?”
“他那麼寶貝你,怎麼會說你壞話呢…”
宋奕煬隨口一句話,她卻愣住,寶貝?這個詞,會不會太**…
“你去公司鬧過,自然很多人知道…你這女孩子,很不矜持…”
“我一直都這樣,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小叔!”
“哈哈,乖侄女…這才乖嘛!”
“給點陽光就燦爛!”拿著麵包上樓,背後有灼熱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宋奕煬也讓她害怕,不同於宋奕棠的懼怕,他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枚不知時長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