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麵對蠻不講理撒潑耍橫的婦人，我隻覺得好笑，沒有遇到狗血的老奶奶，到遇到了狗血的女人。
“我們沒有撞老奶奶，我們隻是扶她到醫院來。”我身旁的女孩起身對婦人回話。
女人上下打量女孩一眼，冷哼一聲：“少把我當傻子，人要不是你們撞的，你們幹嘛要把我媽送到醫院，這不就是做賊心虛嗎？做錯了事還不承認，學怎麼上的？你們家長的電話是多少，我要給你們家長打電話。”女人掏出手機，一副要告狀的模樣。
我心道，總算是見到比苗玲玲還不講理胡攪蠻纏的人了。你不是傻子，你隻是想訛我們罷了。
我起身：“我說這位大嬸，等老奶奶醒來你問問她不就什麼都清楚了，比起這個，你應該關心一下老奶奶的身體情況才對吧！”
女人轉頭看著我，滿臉全是對那句大嬸的不悅，其實我也考慮過叫阿姨的，不過我覺得大嬸好像更符合她的年齡。
女孩注意到女人的不滿，用胳膊抵了我幾下，讓我注意言辭。可我總覺得對於這種人不用客氣。
“我媽，我自然關心了。懶得跟你們這些小孩糾纏，趕快告訴我你們家長電話是多少。”
女孩有些生氣：“阿姨，等老奶奶醒來就知道了，人不是我們撞的，我們隻是好心……”
女人打斷她的話：“噢！好心？那麼多人怎麼就隻有你們兩個好心？是撞了我媽之後愧疚吧！還算你們有良心。知道扶一把！”
我搖頭，就是因為社會上太多你們這種人了，大家才不敢做好事。
“吳秀，你在這幹嘛呢？不去病房看看媽。”一個身著黑色西裝，帶著眼睛的男人從走廊拐角走出。
女人看看我們，又看看男人，一跺腳衝男人抱怨道：“周平，就是她們撞了媽！就是他們撞了媽！”
“……”我突然有點後悔，當時送老人來醫院之後就應該果斷走開，還想什麼蛋撻啊！
女孩顯然也沒料到這個叫吳秀的女人如此顛倒黑白，對著男人道：“不是我們！”
周平沒有理會我們，拉著吳秀的胳膊離開：“先去看媽，等媽醒來再說。”
吳秀掙脫周平的手：“誰知道媽什麼時候醒，你不看住肇事者，萬一他們跑了怎麼辦？這醫藥費找誰賠！”
女人特地將醫藥費三個字著重強調，周平立即將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他打量我們，思量著我們像不像肇事者，而非，是不是肇事者。
我冷哼一聲，果然蛇鼠一窩。女孩顯然也感受道周平變化的態度，除了緊皺眉頭什麼也做不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用辯解，隻是……心裏憋屈。
我低聲問道：“後悔了？”
女孩搖搖頭，這件事情本身並沒有錯。既然無錯，為什麼要後悔？
“你們撞了我媽？”周平詢問。
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因為我知道他疑惑的語氣並不是希望我們辯解，而是希望我們就是，疑惑隻是欺騙他自己的心的。他知道不是我們幹的，隻是出於醫藥費和報銷之類金錢的原因，他也知道必須是我們做的。
女孩歎了一口氣也懶得解釋。
“就是他們！”女人急忙說道，生怕我們說我不是。同時也是替男人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