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一邊勸說我要想開點一邊把我往海邊帶。
其實大D安什麼心的,眾鬼皆知。他恨不得我馬上去跳海,最好永遠成為大海的一部分,不過這樣形容把我襯托得太偉大了。準確來說,他希望我最好能為海裏生物作點貢獻,因為用他的理解,像我這種連食人鱷都不屑一顧的軀體,放在大海裏最多也算是一種汙染。不過我是不可能讓他美夢得逞的,就如偉大的某人說過:對於人類來說,生存本身就是工作,並且是一項最崇高的工作。
最崇高的工作依然殘存,死怎會成為一種解脫呢!死最多隻能成為一種方式。
我們來到海邊,對於我來說,此時最失望的是我帶著不愉快的心情來嬉戲大海,而對於大D來說,此時最失望的是看到我沒有絲毫跳海的傾向。
“你說你來大海幹嘛?”大D說,其實他是給我暗示:你打算什麼時候跳海,這真讓人期待。
我的回答讓大D很失望,我說:“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間有很強來大海看看的衝動。”
大D臉色很快沉了下去,然後說:“無聊。”
在大D眼中,我一向都是很無聊的,所以他說我無聊是他的正常表現,因此,我沒有把他踹倒在地上發泄。論身軀,大D幾乎是我的兩倍,他的胸肌很大,一般的女生見了都會自卑得含恨而死。論表麵功夫,我與他武力解決問題,就好比以卵擊石。但論實際工夫,我還是卵,他依然是石,不同的是,卵是石頭卵,石是肺結石。
這一點,大D是知道的,所以與他相處將近四年了,我倆從沒打過一場架。每次想與他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他總會有理由選擇退讓。事實上就算他不退讓我也不敢打他。至於原因很簡單,我不會打架。
大海,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我的家鄉應了海仔的那句|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大海給了我們那邊人的意義很不同凡響,它給了我們生存、生活的保障,它的無償給予讓很多人生命得以延續。它給予不少人工作,它把偉大、無私集於一身,所以我在無聊、開心、悲傷的時候喜歡聽海浪的聲音。波濤洶湧撞擊岩石的海浪會讓人覺得自然界依然還存在一種美麗且雄壯的動態畫麵。
我喜歡麵對大海呐喊,這當然是在內心裏呐喊,真正用聲音去呐喊,更多換來的是遊人異樣的目光。被罵白癡是肯定的,嚴重點的還真的以為是個白癡。
這裏的遊人很多,這與家鄉裏的不同。這裏甚至成為了商業場所,這讓我痛心。我們進去的時候是需要門票的。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清楚,這裏的海與家鄉裏的海有什麼不同。唯一讓我覺得不同的是想進去這裏要經過一道道的程序,多好的心情都變得糟糕了。打上了旅遊景點這一不切合實際的旗號後,在人的心態上這一地帶又高貴了許多,就好像著名的明星穿過的衣服,價值一下仔提高了很多倍一樣。
可衣服好歹還是衣服,塞進衣櫃裏最少還能讓自己的衣服多了件,就算不實用,起碼能讓自己的衣服零距離接觸明星……當然是衣服,這樣在心理上自己的衣服就一下子沾染了許多明星的品味了。可是去角逐明星吃東西掉下來的芝麻就純屬令人費解。有時我在想,弄到了明星吃掉下來的芝麻,是不是就等同於弄到了明星的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