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見陸宛芝盯著自己,催促道:“本郡王知曉自己好看,你也不用這麼緊盯著我看,你趕緊畫一副沈三姑娘的相貌,讓本郡王看看那沈三姑娘是不是真的長得像我娘?”
陸宛芝道:“先磨墨。”
趙珩看著一旁的硯台與墨石道:“磨墨?本郡王不會。”
陸宛芝也沒想著小郡王能給她磨墨,便囑咐著玉蘭磨墨。
陸宛芝在宣紙上勾勒出了沈家三姑娘的畫像,不到一個時辰,便將沈三姑娘的美貌躍然於紙上。
趙珩看了一眼道:“切,就她還和我娘長得有五分相似?簡直就是對我娘最大的侮辱。還是你的畫技不佳沒畫出她的容貌,畢竟瞧你的畫技比本郡王遠了去了。”
陸宛芝淡淡地看了一眼趙珩,“既然如此,不如你畫一副楚王妃的畫像,讓我開開眼看看你的畫技有多出色。”
趙珩道:“你先往外邊去,本郡王作畫不想要有人打擾。”
陸宛芝聞言便到了外邊,看著外邊的春景美不勝收。
三月春光宜人,她靠在廊簷下賞著開得正豔的桃花,側眸瞧著裏麵的趙珩低頭畫像,頗有一副驚才風逸的才子之感。
可陸宛芝清楚不過,這趙珩壓根與才子扯不上半點邊。
不到兩刻鍾,趙珩便拿著畫出來給陸宛芝道:“本郡王覺得畫我娘太難了,便就先畫了你,這幅畫像就送給你了。”
說罷,趙珩將畫像塞到了陸宛芝的懷中,轉身便小跑離去。
陸宛芝打開了畫像,見著裏麵黑乎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亂成一團的畫像,深呼吸一口氣。
她怎會對趙珩抱有他畫技佳的期望呢?
陸宛芝見著一旁的一行小字,微微一怔,“玉蘭,剛才書房裏除了趙珩,還有別人嗎?”
“沒了,隻有小郡王一人。”
陸宛芝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字,雖是寫著大盛第一惡人陸宛芝九字。
但這九個字如蒼龍騰飛非是一般人能寫的出來,更不像是趙珩能寫的出來的。
陸宛芝隻覺自己應當是錯覺了,許是與這難以入目的畫作比起來,才顯得這幾個字好看了些。
……
翌日,卯時一刻,陸宛芝剛到門口,就見著眼下有著青黑的趙珩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半睡不醒地過來。
陸宛芝見此一幕,倒也欣慰,“顧青池呢?”
趙珩打了一個嗬欠道:“我怎麼知道?”
陸宛芝對著玉竹道:“你去看看顧青池怎麼還不來?”
玉竹福身去了顧青池的房中,顧青池聽到腳步聲而來,揉著腦袋道:“玉蘭,我的腦袋好痛……”
玉竹聽著一個年已弱冠的公子撒嬌,一陣冷意道:“顧二少爺,我不是玉蘭,姑娘讓我來問問你,為何還不起?”
顧青池起身看著玉竹背後,“玉蘭呢?”
玉竹道:“顧二少爺,該去書院了。”
顧青池略有些失落地拿起一旁的書籍,往門口而去,見著趙珩頂著一頭雞窩般的長發道:“也虧得你長得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王爺趕出家門淪落為乞丐了。”
趙珩輕哼,“我真要是被我爹趕出家門,我就到顧家去,改姓顧,也不會成為乞丐。”
顧青池道:“常勝就不給你梳個頭?”
趙珩瞥了一眼陸宛芝道:“常勝梳頭慢,若是遲了,又要被大盛第一大惡人折磨了。”
陸宛芝從懷中拿出來一把梳子,遞給了趙珩道:“你邊走邊梳頭。”
卯時三刻,三人到了書院之中。
陸宛芝講了一個時辰,趙珩便打了一個時辰的瞌睡,前邊陸宛芝還管管他,後邊怎麼敲桌子都敲不醒他便也罷了。
陸宛芝輕抿了一口茶道:“你們先休憩兩刻鍾,下一堂課就以荊軻為題寫一篇賦文,午時前上交,寫不完就不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