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壽第一次說出如此霸道的話,當即便如洪鍾大呂一般振聾發聵。
不論是塚宰還是周天子,此時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後秦壽將目光看向召恒,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汝即親眼所見,可曾看清趙子容貌?”
此時的秦壽絲毫也不遮掩自身的氣勢,可謂是霸氣外露,嚇得本就心中有鬼的召恒吞吞吐吐。
“我,我,不…”
他的話沒有說完,秦壽便上前一步,繼續開口質問道:“方才言之鑿鑿,親眼所見,而今又想翻供了嗎?”
他話音落下之後,豆大的汗珠當即從召恒的額頭滴落。
“我,方才一時悲憤,口,口誤而已。雖,雖不曾見麵,卻,卻識得趙子的聲音。”
秦壽聞言當即大笑,隨即繼續開口質問道:“這麼說,你當時就在現場咯?”
“啊?”
召恒頓時一陣啞然,如果他回答自己不在現場,根本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聽得出是趙無疆。
但如果回答在現場,那麼按照秦壽的邏輯,那他便不該活著。
就在他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秦壽卻是緊接著開口說道:“汝既在場,為何安然無恙。汝既安然無恙,為何公子卻被賊人所害?
本侯現在倒是懷疑,或許這件事情,是你在其中圖謀策劃。目的,便是為了陷害本侯。”
話音落下之後,但是突然間眉頭一挑,話鋒一轉道:“隻是,本侯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會陷害本侯呢?
說,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如此陷害本侯?”
召恒麵色頓時變得蒼白,隻覺得麵前的秦侯實在是可怕無比。
隻言片語之中,幾乎便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這個時候,他也注意到了周天子與塚宰那懷疑的目光。
天子與秦壽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是懷疑,也隻會是懷疑他背後有人指使。
然而塚宰可是知道他的底細,對他的懷疑恐怕會更深幾分。
召恒心思電轉,當即將心一橫,隨即咬牙切齒的說道:“秦侯好生伶牙俐齒。
之前草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秦侯會留草民一命,而今看來,秦侯恐怕早就猜到了現在的局麵。
所以,秦侯刻意留下破綻,如此一來,憑借著秦侯的巧言令色,便可顛倒黑白,將公子之死的罪責,推在草民身上。
隻是,草民身世淒苦,好不容易才遇到了公子這樣真心實意善待草民的貴人,又怎麼可能會害他性命?
況且,秦侯身份高貴,就算是真的謀害公子,也可以推給手底下的人,說他們是自作主張…”
秦壽聞言卻是笑道:“那麼,本侯為何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陷害塚宰,為何又要謀害公子呢?”
他話音落下之時,塚宰的麵色頓時驟變,而後將目光看向召恒。
秦壽說得沒錯,以他的地位與實力,根本沒有必要刻意的陷害自己的兒子。
甚至,自己也不過是一隻秋後的螞蚱,根本不用秦壽出力,他自然而然的就會被天子罷黜。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想起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子剛剛來到鎬京,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巧取豪奪,並且還十分湊巧的搶到了召恒這個召國遺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