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宮從頭到尾匍匐在地上,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但是他的內心卻已經掀起了滔天駭浪,同時也有些驚喜。
周天子時日無多,對於他這個身邊人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司宮早已經做好了殉葬的準備,卻沒想到周天子竟然要留下他,並且,似乎有讓他以寺人的身份參議朝政的想法。
哪怕隻有三年的時間,但隻要能夠活下來,別說是三年,就算隻有三個月,甚至是三天的時間,對於他這個寺人來說,那也是賺的。
第二日一早,司宮親自來了一趟秦營。
“司宮大駕,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秦壽十分意外司宮的到來,但是禮數還是十分的周到。
司宮同樣恭敬的回禮之後,這才命人捧來了一副黑色的冕服。
將它接過來之後,用雙手恭敬的遞到秦壽的麵前說道:“國家危難,方知誰才是一心為國之肱骨。秦侯為國家操勞,勞苦功高,身上的衣袍卻已經有些破損。
天子特意賜下冕服,還望秦侯勉勵前行,繼續替大周分憂解難…”
秦壽神色複雜的盯著麵前的冕服,隻覺得這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但是周天子賜予的東西,他又不能夠進行回絕,便隻能夠擠出一個笑臉接了過來。
“臣一定砥礪前行,不負天子隆恩。”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司宮常年伺候周天子,連天子的心思都能夠揣測,又如何聽不出秦壽這句話的潛台詞。
但是他卻並沒有點破,也沒有把自己的體會回稟天子的想法。
未來的時間很長,他還想要活更久,而周天子的時間卻有限。
在周天子已經定下了自己與這位秦侯輔佐新天子的情況下,他便已經與秦侯拴在了一根繩子上。
如果再次引發周天子的猜忌,最終難免會波及到己身。
他忠心於天子不假,想要活下去的心思卻也是真。
於是,司宮回到了天子的身邊,並且什麼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秦壽卻是看著冕服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想不明白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白毅前來通報“君上,時辰到了”,秦壽方才緩過神來。
命人換來了已經做好準備的孔儒,看了一眼他手中那一杆青銅戈,想了想之後從腰間解下佩劍遞到了他的手中。
“子儒啊,活著回來。”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隨即又想起了孔儒的勇武,忍不住微微搖頭,笑著說道:“寡人該擔心的是商王才是!”
孔儒微微一愣,同樣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請君上放心——”
商人的軍隊如期而至,依舊在城外擺下陣勢。
商國大王子子武縱車而出,耀武揚威的舉起褒世子曾經用過的長矛。
“誰敢與我一戰?”
他聲若洪鍾大呂,氣勢洶洶的盯著函穀關上的一眾諸侯,就仿佛是屠夫正盯著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伍2⓪.С○м҈
一些膽小的諸侯都忍不住發顫,而那些普通的士卒早已經心驚膽寒。
“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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