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無上劍意的，不止是季宏才一個人，和虞淩燕對戰的淩羽也是心神震顫，差點道心不穩。
窮極一生追求劍道的極致，他當然知道虞淩燕使用的，是傳說中隻有劍聖才能使用的無上劍意。
不止是斬斷敵人，這種無上的劍意甚至連空間都能輕鬆斬斷。
隻要修成一道劍意，就能被天下劍修稱之為劍聖，如今虞淩燕像不要錢一樣的散發劍意，險些讓淩羽拿不住自己的本命劍。
觀眾席上不再是一陣叫好聲，修為地下的弟子被虞淩燕的劍意震撼，修為高的弟子看到虞淩燕的劍意，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淩厲的劍意依舊向外擴散，虞淩燕看不到她的周身的空間因為劍意開始扭曲，也看不到對麵淩羽震驚到絕望的表情。
淩羽知道虞淩燕還有九方劍陣沒有使用，麵對無法打敗的敵人，他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哐當一聲輕響傳來，虞淩燕的眼睛不再灼痛，她微微睜眼，就看到麵前本命劍脫手，毫無戰意的淩羽。
淩羽不再反抗虞淩燕的劍意，任憑鋒利的劍氣劃過他的身體，幾乎要將他砍成兩半。
幸好虞淩燕發現他沒有閃避的意思，連忙收起劍意，他才幸免於難。
仍然失落不已的淩羽苦笑一聲，他的白袍浸滿鮮血，平日爽朗溫暖的樣子消失不見。
“我輸了。”淩羽心服口服，“這就是普通劍修和天生劍骨之間的差距嗎？”
單憑無上劍意就能動搖內心，淩羽想到和虞淩燕對戰之前，他還想再讓虞淩燕使出九方劍陣，就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可笑。
虞淩燕沉默一會，她也看出了淩羽心情的波動。
但是她能怎麼說，事實就是這樣，普通劍修和天生劍骨的差距就是很大。
坐在觀眾席的赫連琦朔不明白情況為何變得如此之快，他是一個符修，看不懂虞淩燕和淩羽之間的差距到底在哪裏。
他就是單純覺得，虞淩燕很強。
甚至有點強過頭了。
赫連琦朔的好奇心足以讓他忘記剛才和陸星唯的不愉快，主動向陸星唯問道：“為什麼淩羽受到的打擊這麼大，我都懷疑他道心不穩了。”
陸星唯對這場戰爭看得真切，他知道不用懷疑，淩羽此時就是處於道心不穩的狀態。
陸星唯想了想，換一個說法道：“如果有一個人，能隨手畫出引動天地的符咒，你和她打，你會不會覺得道心不穩？”
赫連琦朔詫異至極，“不會啊，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我幹嘛要嫉妒那個人。”
在赫連琦朔的想法中，修士之間的戰鬥，就是自身優勢的戰鬥，陸星唯口中的那個人勝在天賦，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赫連琦朔雖然不滿意，但是也不會被打擊成道心不穩的樣子。
“所以這就是你不明白的地方。”陸星唯耐心道，“淩羽練了幾百年的劍，最後被隻練劍七年時間的師姐打敗了，這就是讓他落差最大的地方。”
赫連琦朔似懂非懂，大漠的規矩就是弱肉強食，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麵對強敵的時候，除了死亡之外，還有道心不穩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