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千鋒沉吟不語，似在做什麼決定。
楚蕊不敢出聲，隻是在默默地回憶著【秘境】之中的一切——有一件事情，她並沒有如實高誌。
她並非徹底忘記了【秘境】當中的所有事情。
至少……至少她還記得秘境的主人說過的一句話。
——希望當你下次再來的時候，你是屬於你自己的。
“楚蕊。”輝夜千鋒忽然開口。
小女傭本能地身體一僵，絲毫不敢遲疑，便目光對準了輝夜千鋒。
卻見輝夜千鋒此時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本古書，“這有本功法，你這次做得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你先回房間吧。”
……
小女傭走了，默默地將功法收起，依然顯得卑微。
【輝夜百刃】道：“叔，你家裏好像不止一個女傭吧，要不要再試一次？”
輝夜千鋒皺眉道：“你不是說，每個月隻能進去三次嗎？在喊一個進去，最後我再進去……那個月不就沒有次數了？你那什麼去誘惑白鋼之城城主？”
【輝夜百刃】眨了眨眼睛道：“叔，今天是三十號了耶，明天就下一個月了。”
“！”
……
輝夜千鋒最終也沒有再喊來一個女傭，而是自己精挑細選地在眾多的藏品之中，取了一樣東西，然後將所有能夠想到的防禦類型的功法都發動了起來，從肉體到神魂，全服武裝過後，才將黑卡給拿在了手中。
“這樣，就可以了吧。”
“叔，我忽然想起來！”【輝夜百刃】此時急忙忙地道：“那【秘境】的主人好像比較欣賞有骨氣的人！你態度如果強硬些，沒準會有意外之喜……不能讓他覺得格局小，貪圖小便宜！”
“骨氣，態度強硬？”輝夜千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知道了。”
——是傲氣才對吧。
傲氣是心中的一團火…通常來說，一些行為古怪的前輩高人，確實會比較欣賞能展現傲氣的後輩。
此時，輝夜千鋒已經入小女傭楚蕊般，站著一動不動。
【輝夜百刃】眯起了眼睛，詭笑了兩聲之後，便又馬上拿起了手機，繼續和人在線上互噴。
“哎呀，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業績還不是刷刷刷地往上漲？”【輝夜百刃】輕笑了聲，“當然，羊毛是要慢慢薅的，今日薅一個，明日薅一個……【百獸】輝夜家，有多少人來著？要走可持續發展的路線哇！”
……
……
“你好。”
如入夢中。
輝夜千鋒此時不禁心中微驚，有一股心中的顫栗感，如同微波似的，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寸細胞當中——但他知道，這所謂的【身體】，不過隻是某種想像，是精神意識，但絕非神念。
抽離感與負重感並存，輝夜千鋒下意識地【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就是創造了這個獻祭秘境的人？”
黑發，黑瞳……很年輕，模樣比自己還要年輕，大概是那種剛剛成為真正男人的年級，輝夜千鋒每一刻都在記住對方的臉容，但每一刻都在忘記對方每一處的特征。
虛幻…不真實，楚蕊所說的，顯然並非虛言，這是一個不能被記住的人。
“獻祭秘境？”黑發男子稍稍一怔，旋即輕笑了聲道：“不管叫什麼，也不過隻是一個稱呼而已……那麼，請問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輝夜千鋒想了想道：“你是怎麼做到，頃刻之間將楚蕊的修為提升上去的？”
黑發男子隨意道：“關於這一點，我能告訴你的，恐怕就隻有【這就是我能做到的】這個理由，至於原理……我想，我也解釋不清楚。而你，應該也無法理解。”
輝夜千鋒沉聲道：“你是這裏的主人，那麼……你究竟是什麼實力，大帝？天尊？還是什麼？”
“我不屬於這個範疇。”黑發男子搖搖頭，旋即又道：“當然，你如果希望成為天尊的話，也可以。”
太過大的餅，反而無法讓輝夜千鋒有所觸動——本能的不相信，讓他開始尋找這個【秘境】的破綻。
但……他找不到這裏的任何破綻。
“我也要提升修為。”輝夜千鋒淡然說道，旋即將他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我獻祭這樣東西，請將我的修為提升……能提升多少算多少，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是否隻是徒有其表，隻能糊弄一些低階的修士！”
——這樣，足夠傲氣了吧？
“一枚異種領主級死後所化的魂珠。”黑發男子將手掌翻開，藏在輝夜千鋒手中盒子之內的東西，便緩緩飄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他一語就道破了此物的來曆。
“它死之前相當的憤怒，是被圍殺的，它將它所有的憎恨與憤怒，都注入了進去。”
輝夜千鋒心中微一驚，但卻不動聲色道：“不錯，這隻異種領主，我用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設伏，讓我的手下不斷地消耗它的體力，最終才將它斬首成功！異種領主，也唯有在極端憤怒的狀態之下，才有幾率凝聚出魂珠……你既然能夠道破它的來曆，想來應該知道它的珍貴之處。”
“這枚魂珠還可以。”黑發男子想了想道：“我給你設計了三種提升的方案。第一種，最大限度地提升你的修為到道法境的高段，第二種則是將你的修為提升道處段的巔峰狀態，但提升的修為是淬煉過的，沒有意思的後遺症。第三種，提升道中段，部分淬煉……你想要拿一種。”
“你真的可以將我的修為直接提升道高段巔峰狀態？”輝夜千鋒不禁沉吟。
提升他的女傭楚蕊，雖然連跳了三個境界，但畢竟也隻是從二階跳到五階——但他畢竟是道法境，隻是一個小段位需要的資源，都比五階超階突破大境界高出無數？
“當然。”黑發青年微微一笑道：“畢竟你拿出來的這枚魂珠確實還可以，這裏是公平的，你給出的東西越好，能得到的東西自然也就越多……但其實，我會建議你選擇第一種，或者第二種。”
輝夜千鋒傲氣道：“怎麼，你難道還會害怕我境界不穩嗎？我在七階打熬了足足十年的時間，我所欠缺的從來都不是境界的問題，而是修為資源！到了我這種程度，單純的日常積累，需要的時間，實在太長！”
“不用著急選擇。”黑發青年微微一笑，“或許，你可以坐下來，先喝一杯茶，慢慢想清楚。”
輝夜千鋒冷笑道：“是你根本就無法做到，所以隻能拖時間嗎？”
黑發男子好奇道：“進來的時候，是否有人和你說過什麼。”
“別磨磨唧唧的！行不行！”輝夜千鋒冷哼道：“不行，我就走了……我就不信，我輝夜千鋒，脫離不了這個精神幻境！”
“無須動怒。”黑發男子輕輕地籲了口氣，隻見他手掌緩緩抬起，“那麼…這便是您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