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罪】的雙手微微張開。
霎時間,一道道巨大的暗影從海溝的深處泛起……就像是一朵巨大無比的黑色蓮花般,那一瓣瓣的黑暗,很快就將整個空間都籠罩了起來。
燁皇子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隻見此時琉歌,雷亞茲幾個,此時正被一根根的黑色柱子給推了上來——他們的身體,都融入了這些黑色的柱子當中,絲毫沒有掙脫的可能。
“來,你……或者你們,殺死這裏的其中一個,然後我就隨機放開這裏的另外一個。”【罪】此時微笑著說道:“我保證,放走的那個,未來的……嗯,一百年好了,未來的一百年內,我絕對不會傷害他。怎麼樣,你們打算殺了誰?”
本能地,龍岡直接看向了燁皇子……燁皇子卻沉默不語,可一根黑色的絲線,卻在此時悄悄地從燁皇子的身上冒出。
“皇帝——!冷靜——!”龍岡猛然一喝,同時揮動【聖劍】,直接將這個黑線斬斷。
燁皇子深呼吸了一口氣,但此時目光卻冷不丁地吵著莫吉托國王看了過去。
“你想做什麼!”龍岡此時揮劍攔著,“我說,讓你冷靜——!”
“我不打算做什麼。”燁皇子卻是籲了口氣,“是你,打算做些什麼。”
“你真的打算動手?”龍岡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位海底城的皇帝,“這麼多年以來……難道直到現在,你還甘心讓這個家夥,隨意地玩弄你嗎?!”
“有活著的,自然比全部死光了好些。”海底城的皇帝此時搖了搖頭,隨後冷不地伸手一抓——這一抓,方向卻是正向的【藍血】巨人。
瞬間,【藍血】巨人身上的【聖劍】直接剝離了出來,隨後依附到了他的身上……一身藍色水晶的鎧甲之下,他的神色看起來是如此的冷漠。
“我不打算對你出手。”燁皇子淡然道:“你是【聖劍】的持有人,你或許應該離開……隻要還活著,希望就不會斷絕。”
“你我聯手,加上【藍血】……未必沒有救人的機會!”龍岡咬牙道。
“它不會給你救人的機會。”燁皇子歎了口氣,同時抬起了手來:“但我需要救……我染的血已經足夠多了,你要是下不了手,那就交給我吧……一百年,這或許是最後的時間。”
說著,燁皇子身上藍光瞬時大漲了起來。
“路易斯——!從開始……你就根本不敢反抗!你這個懦夫!!”龍岡大怒,身上的藍光也在瘋狂地飆升起來。
二人,一觸即發……繼而直接動起了手來,絲毫不讓!
啪啪啪——!!
“哈哈哈哈——!”
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罪】,此時卻興高采烈地鼓掌了起來——它就站在了其中一根柱子之上——它的腳下的柱子,所困著的,赫然是琉歌!
……
“路易斯……”海底城的魔女此時神色悲憤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這到底……”與此同時,雷亞茲也緩緩轉醒了過來……意識混亂的他,卻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雷亞茲,能夠十分清楚地回想起來,在庭院當中所發生的一切——他的身體,甚至他的理智陷入了狂暴,然而這段記憶卻並沒有被消磨。
他就像是一個被困在了籠子當中的囚徒一般,感知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另外一股意誌所操控著……陌生,隔離,不倫他如何在那囚籠當中憤怒地咆哮,都無法組織身體的行動。
直到那時候,雷亞茲才明白過來,所謂的覺醒……覺醒後得到的力量,會伴隨著怎樣的傷痛。
藍血血脈的力量,就如同惡魔的力量一般。
而這股力量,並沒有因為他最後的放棄,而從他的身體剝離——它僅僅隻是蟄伏了起來,未來或許會因為別的傷痛,而再一次出現。
唯一一件,雷亞茲自己也說不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的是——經過這次的經曆之後,他藍血的激活程度似乎飆升了許多。
覺醒的門……他仿佛隨時都能夠體會得到——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般的渴求。
就像是人對於食物,是天性的使然。
雷亞茲甚至不知道,如果在今後的時間裏,一直都處於這種渴求的狀態之下,是否會將一個人逼瘋。
——這樣的力量,沒有了,沒準是一件好事。
他想起了琉歌在血脈被中和了之後所說過的話——此時,他卻已經能夠明白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就是說,目前他藍血血脈的激活程度,已經與血脈中和之前的琉歌相仿。
雷亞茲此時正奮力地想要從黑色柱子當中掙紮而出……體內的藍血之力正在調動,可卻始終無法將這根黑色柱子撼動——哪怕他自認已經使出了全部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