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申義淡然道:“那你說,我應該下在什麼地方?”
歐陽傑下意識地指著H4的位置,“當然是這個地方,不然他就指定要……等下,事先沒有規定好,難道說……棋盤外?”
屠申義笑了笑,又開始收拾起來桌子上的棋盤和棋子,“他不是用棋力贏了我,而是用了一些規則之外的東西贏了我。”
“這是作弊。”歐陽傑搖了搖頭。
屠申義卻緩緩道:“用國際象棋的棋盤來下五子棋,難道就是正規了嗎?他問我,是否隻用這棋子下,卻沒有說,必須得要下在這棋盤之上。”
歐陽傑張了張口,但是啞口無言。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也不是沒有輸過。”屠申義語重心長道:“一串葡萄而已,我還輸得起。”
“但是……”歐陽傑還想要說些什麼。
屠申義則是搖了搖頭,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歐陽傑的肩膀,“時間差不多了,你帶這位鍾小姐先去地窖吧,我回去換一換衣服,也差不多該過去了。”
屠申義走出了葡萄架,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後輕笑道:“棋局之外,下棋的人……這心可真大啊。”
方才負手而去。
……
……
這新鮮摘下的葡萄,洛邱說要送人用的。甘紅本來以為這可能是打算拿回去給老爹吃的東西,但是甘紅卻忽然發覺,邱少爺拿著的葡萄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可能落下在什麼地方了吧。”洛邱並未在意地說道。
“好不容易才贏回來的,我去找找吧。”甘紅遲疑了一下。
但她的行動還沒有付諸實踐時,才回到宴客廳的他們,就馬上被宋櫻找到,並且責怪了一通兩人亂跑。
然而,當通過甘紅口中得知他們已經見過了賭神屠申義,並且洛邱還和賭神下了一盤五子棋之後,宋櫻是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她知道甘紅是不會對她說謊的,至少在這種事情上沒有必要。
但正因為這是真的,宋櫻才有中無力的感覺——因為一時興起打算去偷摘點別人家的葡萄,然後就碰見了傳說中的賭神。
這樣的劇情為什麼聽著就像是某個剛剛進入校園的學生碰到個掃地的老爺爺,老爺爺就是校長的橋段。
“你看見屠申義了,有沒有邀請他加入宋王朝?”宋櫻在心內吐槽之後,就馬上追問了起來。
洛邱搖了搖頭,好奇問道:“我可以代表宋王朝集團嗎?”
“你當然……”宋櫻狠狠瞪了一眼,冷哼道:“不可以!”
洛邱笑了笑,毫不在意。
此時,洛邱忽然看這廳內的某個角落處聚集了不少的來賓,便好奇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想知道?”宋櫻抱手繼續冷哼道:“自己看去!”
洛邱便點了點頭,朝著角落的人群當中走去,宋櫻看著,頓時有瞪著眼睛起來,莫名煩躁,跺了跺腳:“就這麼聽話啊?”
此時,隻聽見了角落的人群處,忽然傳來了陣陣驚歎的聲音。
甘紅倒是很有作為一名隨從的經驗,在洛邱還沒有走到之前,已經擠開了人群,讓洛邱能夠很輕易地看到那讓賓客們驚訝的東西。
那是一名穿著老舊西服的男子,靠著牆,盤坐在了地上。
男人的臉色略顯得蒼白,臉上也有些須根,模樣看起來應該快到四十歲的樣子,頭發並沒有怎麼打理,顯得有些雜亂,並且是典型的東方人麵孔。
無論從哪一方麵看起來,這男人都和在場的人格格不入,像是一個誤闖了富豪聚會的窮漢。
此時,這稍微落魄的男人單手捧著了一枚比拳頭大些的珠子,像是水晶,或者可能隻是玻璃製品。而落魄男人的跟前,則是一名略顯的富態的中年男士。
這名中年男子此時正蹲在了落魄男人的麵前,認真地看著他手上的這顆如同打磨過後的水晶般的小球,而驚歎的聲音,原來就是從他的口中發出。
“噢!我的天啊,又改變了!這次是長河!不可思議!”中年男人再次驚歎起來。
洛邱頗為有趣地把目光放在了落魄男人手上那顆小球之上,而甘紅此時則是問著旁邊的一名貴婦人,“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貴婦人看了一眼對方的衣著後,便隨意道:“這個男人的說,他手上有一件寶物,不同的人可以通過它看到許多不同的風景,就像是裏麵藏著一個小小的世界一樣。有人不相信,便嚐試了一下……看情況可能是真的?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