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女兒，是他從小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Ｗwω.dιＣΗＸＷＺ.℃oΜ
她話裏有話，他又怎會聽不出來。
宋無雙輕抿了一下唇，說道，“爹爹，娘親還活著，對嗎。”
鎮國公唰地抬頭，“你怎麼知道！”
說完才察覺自己說漏嘴了，鎮國公內心一陣懊惱。
但他很快恢複平靜，“無雙，你聽說了什麼？”
“很多。”
鎮國公蹙眉，很多這個說法太籠統了，稍不注意就會被套話。
他內心斟酌著，看看哪些話能說，哪些不能說。
鎮國公了解宋無雙，同樣，宋無雙也了解鎮國公。
一看他的表情，宋無雙就知道他還想隱瞞，於是她開門見山，“爹爹，我全都知道了。”
鎮國公充滿威懾的眸微眯，“無雙，你知道了什麼？”
“全部，比如我有一個未婚夫，比如你讓我比武招親的原因，比如娘親還活著，比如娘親和我的身份。”
鎮國公臉色驟變！
“你聽誰說的！”
“我聽誰說的不重要，父親，這些都是真的，對嗎。”
鎮國公和她對視幾秒，他從宋無雙眼裏看到了堅定，最後敗下陣來，率先移開目光。
重重地歎息一聲，“是真的。”
他隻是還沒想好要如何把這一切都告訴她。
無雙那麼正直善良，一心忠於天晨，忠於君承陌，讓他如何告訴她，她其實不是天晨人，她是前朝的皇太女，她將來要承擔起複興前朝的重擔，滅了天下，這其中包括她曾經熱愛並且守護的天晨！
而且，宋無雙明顯還對君承陌情根深種，她自己不肯承認，但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看得出來。
然而她和君承陌不可能。
她必須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而且，私心裏，他是不想宋無雙去當那勞什子的前朝皇太女的，如此重的擔子，她瘦小的肩膀如何承擔啊！
然而他沒得選，宋無雙的命係在慕容白身上，她想要活命，就隻能走上那條路。
隻希望能拖一時是一時，好讓宋無雙再享受一樣平凡人的普通幸福，也讓她和君承陌多留一點回憶。
都不想，宋無雙自己知道了。
鎮國公心緒複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宋無雙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都安靜下來，呈現一種僵持的狀態。
片刻後，宋無雙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爹爹，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若父親一直都知道娘親和她的身份，那麼這麼多年，父親效忠的，究竟是天晨，還是前朝？
他一直給他們兄妹灌輸要忠於國家的信念，要保家衛國，他們從小到大刻在骨子裏的都是保衛天晨。
若現在告訴她，其實父親教的都是錯的，他要她效忠的不是天晨，而是軒轅。
宋無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直遲來的信仰，突然之間坍塌了。
“在鎮國公府滿門下獄的時候。”鎮國公看向宋無雙，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
“無雙，爹爹沒有叛國，沒有做過任何出賣天晨的事，現在不會，以後也……”
他想說以後也不會。
可是話到嘴邊，卻消了音。
不敢把話說的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