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趙恒約定檢查身體的時間還有段距離,蘇傾城想了想,取消了原本小憩的打算,離開公寓去醫院看望了季雨。
徐虔誠午睡沒有醒來,季雨輕手輕腳的帶著蘇傾城走到醫院後院設立的綠蔭帶,坐在有些透涼的木椅上,蘇傾城轉頭看了看原本翠綠的樹枝上現在滿是枯黃,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季雨隨手從椅子上撿起一片拿在手上把玩:“最近過的還好麼?”
蘇傾城轉頭看著季雨,幾天沒見,她越發消瘦了,黑眼圈很明顯,麵色看上去很憔悴:“身體不舒服麼?怎麼氣色看上去很差?”
季雨抬手摸了摸臉龐,歎了口氣:“心裏有事,自然睡不好覺。”頓了頓,隨手將枯葉扯碎:“薑和暖昨天來過了。”
蘇傾城微微一愣:“她來做什麼?”
季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和安易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蘇傾城見她不答反問,估計是有什麼目的,便如實說著:“打電話了,說是去離婚辦事處谘詢過,願意和平離婚,可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吧。”
季雨冷哼一聲:“我就說她怎麼有時間上我這來,敢成是穩妥的要當上徐夫人了。”說著拉住蘇傾城的胳膊:“你婆婆沒說什麼?” 看著季雨一臉關切的樣子,蘇傾城突然有點想笑,這話似乎該是蘇母來說才是,現在卻由徐安易前妻的口裏說出,真是怎麼聽怎麼別扭。
搖了搖頭,蘇傾城看著季雨:“徐安易會和薑和暖結婚的,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季雨臉上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你是不是以為我就這麼算了?”
蘇傾城沒有說話,上次不小心偷聽到了她和薑和暖之間的對話,她心裏有數,季雨這個女人很不簡單,至少比她以前所認知的要不一般。
季雨原本也沒打算聽到她的迎合,隻是自顧著傾訴:“我認識薑和暖的時間算起來並不比安易短,更何況我見識到的都是原本的她,同安易看到的那個善解人意表相完全不同。像她那種性子,若是真和安易湊到一處,朝夕相處幾日下來,自然不用我去硬搶,安易也會離開她。你知道為什麼麼?”
蘇傾城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季雨撲哧輕笑出聲:“薑和暖這個女人太要強了,也太過自卑了。她家裏很窮,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還有一個弟弟從小就有些智障,說話那叫一個費勁,你看著她一天天表麵上光鮮亮麗的,那身上的一套套行頭除了安易送的那幾件是真貨外,其餘不是應季打折貨,就是高仿的便宜貨。她沒錢,卻生怕被人看不起。”
說著說著,季雨似回想起什麼來,兀自歎了口氣:“若是說她真愛安易,還不如說是放不下徐太太這個名聲。女人年紀大了終歸是想要個歸宿,男人不怕老,女人可是等不起的,她跟了安易這麼多年,最好的年華都沒了,估計就算得不到錢,也是不會放掉安易這個人的。”
蘇傾城猛然想起那雙記憶深刻的茶花款高跟鞋,難怪在一年後的那時,會在薑和暖的腳上看到。
季雨抬手推了下蘇傾城:“想什麼呢?”
蘇傾城收回神,尷尬的笑了笑:“沒,沒想什麼,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季雨抬手捋了捋散落的頭發:“一直不都有句老話麼?人作有禍,禍不單行。我現在這就是報應啊,眼睜睜放著幸福美滿的家庭不要,非要惦記著那個沒有良心的男人,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真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聽季雨提到她剛離婚的丈夫,蘇傾城忍不住插嘴:“薑和暖真的找過他麼?”
季雨苦笑著抿了抿嘴:“薑和暖那個女人太損了,什麼招都能用上,要真讓她成了我們家虔誠的後媽,估計以後一定沒什麼好日過,就算我不能和安易複婚,我也絕對不對讓她稱了心!”
蘇傾城看著季雨:“你也知道薑和暖那個女人不簡單,還非要這樣,不是自己找苦吃麼?”
季雨挑著眉頭:“既然她不要臉扯下彌天大謊,我怎麼就不能趁人之危呢?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安穩的收著!”
蘇母打電話過來時,蘇傾城剛從季雨的病房出來,看了來電顯示,她忙避到一側走廊:“喂?媽。”
蘇母的嗓門極大:“一笑,你在哪呢?有時間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你談!”
蘇傾城一下子就聽出來蘇母語氣有些不對,忙應著:“我正想過去看你呢,這都到二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