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目光黯淡下來，神色滿是悲傷。
他頹然的說道：“下官無能，目前案件毫無進展。”
“給本宮詳細說說。”
唐磊深吸一口氣，麵色恢複平靜，說道：“陳刺史是被一箭穿心，當場斃命的。據仵作檢驗，加上好幾名箭手的鑒定，刺客恐怕隻有一兩個人，而且箭術十分高超，將他們推斷，刺客應該是在三百步之外進行襲擊的，使用的至少都是五石弓。目前下官掌握的就這些線索了。”
聽到這裏，李炎神色微微一動。
下一刻他突然說道：“整個大唐能開五石弓的不過寥寥幾人，絕對不會超過一掌之數。你們有沒有排查過？”
唐磊連忙躬身一禮：“回稟趙王，下官已經派人去查過，當日在揚州境內並無這些弓箭高手，所以案件才陷入了僵局。”
李炎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大唐人呢？”
“這不可能！”
唐磊搖搖頭，說道：“若是外國人，在揚州不可能逃得出下官的眼睛，況且刺客一定就是高麗百濟和倭國這三國之人，下官覺得不可能是我大唐人，那幾個箭術高手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李炎笑了笑，道：“那要是草原的人呢？”
“草原的人！？”
唐磊和李承乾都是一愣，雙雙看向李炎。
“這......四叔，怎麼可能是草原的人呢？”
“對啊趙王，突厥不是已經歸附我大唐了嗎？他們隻要不傻，就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麵對兩人的疑惑，李炎淡淡的說道：“已經歸附的突厥人是不可能，但是薛延陀餘孽呢？”
薛延陀餘孽？
李炎繼續說道：“本王上次在草原見到過一個射雕手，他就可以在三百步之外一箭穿心，而且這個人和大唐有著深仇大恨，很有可能就是他。”
李炎想來想去，也隻想到了折木圖。
那個被王伯當射瞎了一隻眼睛的草原第一射雕手。
和大唐有著深仇大恨，而且能使用五石弓，最大的嫌疑應該就是他了。
在李炎的記憶裏麵，高麗也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箭術，那就是淵蓋蘇文，但是那個人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潛入大唐境內，隻為了刺殺一個楊州刺史。
李炎問道：“當日在揚州的突厥人和高麗人查出來有多少？”
唐磊連忙說道：“高麗人沒有箭術高手，隻有幾個商賈，突厥人倒是有不少，但是陛下有令，不得無故刁難突厥人，所以下官並沒有對他們嚴查。”
“這就對了，你去查查，看看有沒有一個四十多歲，瞎了一隻眼睛的突厥人。”
“好，下官馬上去搜查！”
唐磊精神振奮，風風火火就跑了出去，將李炎二人晾在了大廳內。
二人麵麵相覷，一陣無奈。
不過李承乾和李炎都沒有生氣，他們看得出來，這個唐磊是一個務實的人，對這種官員，兩人都十分的喜歡。
“四叔，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順便可以看看這個唐長史的能力怎麼樣，給了這麼明確的線索，若是還抓不到人，那就證明他是真的無能了。”
“四叔，你為什麼這麼確定就是薛延陀餘孽呢？”
李承乾好奇的問道。
揚州和漠北，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看起來完全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