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正了正麵色,肅然說道:“俗話說,詩由心生,詞賦亦是如此。未曾經過那種曆練,如何能懂得那種心境?學問的累積,便是人生的閱曆,這絕非可以一蹴而就那麼容易。”
“這篇‘夢天姥’是老夫多次遊曆天姥山之後而作,此畫此詩表達了老夫大半生浮沉的感慨。老夫向來不屑於科舉入仕,隋末至唐,一向未曾向諸多考官進行賄賂之事,當時隻是想借此詩抒發一下心中憤懣而已。”
“我觀李炎小友隻是弱冠之年,敢問前往天姥山幾次?經曆科舉幾何?又何以知人間疾苦,通曉世態之炎涼?”
“情之未至,心之未苦,如何做得出此等對高尚情操的崇奉、對庸劣世態的憎惡之絕世佳作?”
洋洋灑灑一番話下來,幾乎是無懈可擊。
眾人確實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王瞿和李炎,一個是名傳士林多年的文學大儒,一個是名不見經傳橫空而出的無名之輩。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王瞿的話都更加讓人信服。
剛剛震驚於李炎強勢而凶殘的眾人,此時看向李炎的目光變得微妙起來。
震驚!
疑惑!
鄙視!
不屑!
王瞿將眾人神色納於眼底,嘴角浮現一絲淡笑。
“老夫出自書香門第,一生教書育人不說桃李滿天下,但座下弟子也有數十人,留下拙作亦有十數篇,在琅琊境內人人皆知。”
他淡淡一笑,銳利眼神看向李炎:“反觀李炎小友,敢問師從何人呢?往日所作佳篇又有幾何?若是真有才華,為何之前一直默默無聞呢?”
此話一出,仿佛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場多數士子已然是神色恍然,冷笑連連的看著李炎。
眼中盡是鄙夷嘲諷之色。
更有甚者,竊竊私語對李炎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李承乾和李恪兩人的麵色難看得可怕。
李泰也是麵色發白,手足無措,他低聲對李炎問道:“四叔,這到底......是真是假?”
王瞿所言,實在是環環相扣,無懈可擊。
細細想來,李炎除了這首‘夢天姥’之外,好像還真的沒有做過別的詩詞。
而在作這首詩之前,李炎之名也確實無人知曉。
就算是才思敏捷的李泰,一時間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心裏也不由自主的信服了幾分。
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對李炎懷疑起來。
李承乾低斥一聲:“放肆!四叔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李泰神色一僵,呐呐的閉上了嘴巴。
對麵的那個阿史那月華眉頭緊鎖,全程沉默不發一言,目光緊緊盯著李炎,似乎想看看李炎會怎麼反駁。
不過在她看來,李炎應該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前有王子昏毒誓,後有王瞿抽絲剝繭的分析駁斥,兩者都讓人無法不相信。
李炎剽竊之名,似乎是摘不掉了。
“啪啪啪......”
就在此時,清脆的拍掌聲響起。
眾人看去,隻聽李炎一臉的讚歎:“王老先生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要不......”
他語音突然一轉,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們再打個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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