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太陽漸漸隱入了雲層,然後整個天空開始暗淡下來,黑暗逐漸籠罩無處不在的荒漠,夜幕逐漸從天際壓下,又是另一個適合狩獵的時間。
斯馬爾荒漠邊界線。
南克小鎮。
這個小鎮的地理位置非常敏感,總共近一千平方公裏,其中靠東的部分正好在萊拉市的覆蓋範圍中,靠西的部分則處於荒漠的勢力範圍。
但不論是荒漠勢力,還是萊拉實勢力,都被默許至少是明麵上默許,可以在南克小鎮中自由穿梭。
前提是不許發動大規模火拚,當然如果隻是單純在酒館喝醉扭成一團打架那倒沒人在乎。
就像現在,福爾特酒館中走出一個鼻青臉腫的醉漢,顯然是剛打了一架,並且看樣子完全一敗塗地。
他正拎著酒瓶仰頭灌著烈酒,惺忪腫脹的雙眼感覺馬上就睡過去了,隻要最後的酒精發力,他就能像流浪漢一樣當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而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而就在這個時候,醉漢忽然感覺天搖地動起來,大地發出明顯的顫動,讓他古怪地自語:
“奇怪……今天怎麼醉的這麼早……”
醉漢正詫異自己酒量為何忽然變差,卻不料前方的大道盡頭忽然浮起滾滾的塵煙,然後他隱約聽到劇烈的發動機轟鳴,還有行人們、傭兵們、荒漠獵人們……各種各種人們驚懼的叫聲。
他渾身的酒意頓時煙消雲散,一股毛骨悚然的畏懼感直衝天靈,他睜大眼睛,看清了遠處滾滾塵煙中的景象!
“老天!是他們!!”
醉漢嚇得冷汗暴流,連忙連滾帶爬衝入散開的人群中。
遠處的塵煙似乎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儼然有將一切阻擋碾碎鏟平的霸道,整個南克小鎮的居民、旅客、傭兵或是獵人紛紛忌憚地魚貫讓開,不敢組起鋒芒。
塵煙散開,瘋狂如嘶吼的狂暴發動機轟鳴讓許多人捂住耳朵,轟鳴之中是一輛漆黑恐怖的碩大裝甲巨獸。
當然了,並不真的是一頭裝甲巨獸。
準確說,這是一輛戰車。
一輛特製且經過多重改造的龐大純黑野外作戰裝甲戰車。
漆黑閃爍的特質金屬象征著冷酷和霸道的堅固力量。喵喵尒説
這是S-3特質合成金屬,三階金屬中的頂尖佼佼者。
更具威脅性和殺傷性的不是這些死板冷冰冰的裝甲殼子,而是冷漠佇立在裝甲車上的軍綠色二代基因高射機槍。
艾德拉新紀的二代武器,是隻有二階基因覺醒者才能使用的大殺器,而眼下這尊更是殺器中最注重於大規模殺傷和火力覆蓋的高射機槍類型。
除此之外,裝甲戰車的兩側通過改裝配置了更可怕的裝載式發射炮筒,不過隻是一代級別,更先進的二代甚至三代基因高射炮是隻有萊拉市城市聯邦武裝力量才配備的火力,但即使如此也格外具有威懾力。
即使拋開這些新時代基因重火力武器不談。
那足足高有四米半,寬有三米多,長則有接近八米的恐怖碩大裝甲體型,本身就是極可怕的殺傷性武器。
戰車通體堅固的三代合金,很明顯有過不止一次的強化改裝痕跡。
最明顯的就是戰車前方直接探出近兩米長的尖利鋸齒,這就是為什麼那些南克小鎮行人紛紛連忙讓開的原因,因為膽敢擋路者被如此可怕的鋸齒正麵撞到,即使肉身基因強化三階的高手都有可能當場被撞成爛泥。
如此一輛集遠距離、近距離於一體的恐怖移動火力源。
毫不誇張的講,放在荒漠中就是一尊所向披靡的頂尖掠食者。
並且所有人都知道,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尊漆黑戰車本身。
而是戰車中那些操控戰車的人。
這些家夥,才是斯馬爾荒漠東部堪稱頂尖的掠食者。
……
南克小鎮中日常巡邏負責治安的警員聽聞動靜火速趕來現場。
可當他們看到如入無人之境的恐怖裝甲戰車,臉色紛紛蒼白,汗水不住自頭盔裏傾瀉下來。
或許是這些警員胸口的勳章稍有一點點威懾力,那輛恐怖的漆黑裝甲戰車終於不再放肆衝撞,而是在精準地距離警員們身前十米的距離陡然間踩死了刹車。
輪胎摩擦的刺耳嘯叫傾刻籠罩了整條小鎮中心街道,靠近戰車的那些房屋玻璃窗一扇扇迸裂,地麵更是掀起衝天塵土,無數路人和居民死死捂住耳朵,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
距離無比精準,恰恰就是停在警員正前方的十米,這無形體現出司機頂級開車技術。
而那幫警員表情早已呆滯,毫無血色的臉上大汗淋漓,直到一個緊張的身影從人群後方衝來,原來是個年紀較大的中年警員,是這幫年輕警員的隊長。
他看到這輛戰車的瞬間瞳孔猛然收縮。
他知道整個斯馬爾荒漠的東部,隻有三個荒漠勢力能擁有這種戰車。
而這三個勢力,都不是南克小鎮這種級別能惹得起的,如果摘去物資補給站和資料站的光環,這種可怕的勢力鏟平或是說火力推平南克小鎮,隻需要一刻鍾時間,甚至不需要那麼久。
不過警員隊長不是第一回遇見這種情況,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地朝戰車喝道:
“我是南克小鎮巡邏警隊隊長李溫賀,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他的喝聲顯然傳入了戰車之中,接著戰車上的機械合成喇叭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給你一分鍾,把小鎮醫院的福雷德老頭叫過來,我就在這等你。”
福雷德這個名字很多人熟悉。
他是南克小鎮唯一的醫生,年輕時候本身也是個傭兵,也是小鎮比較知名的人物。
巡邏隊警長很清楚對方為何強調一分鍾,他知道超過這個時間下場並不會很好,於是飛快朝福雷德醫院跑去。
一分鍾未到,兩道狂奔的身影來到戰車前。
福雷德醫生,也就是當初那位給林默看過病的老頭,此時神情緊張地站在這裏,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而這個時候,戰車的左側的大門轟然打開,車頂上機械喇叭發出依舊冷漠的聲音: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