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1 / 3)

“我想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會兒。”

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大廈,手機就收到了這樣一條微信,沈天賜的胃頓時湧上一股難言的惡心。

無休止的加班,接連失去孩子的痛苦,外麵流言蜚語的幹擾都讓他心力交瘁,男人三十,正是事業要大展拳腳的時候,他卻被家庭所拖累。

有時候沈天賜真討厭孫文君的任性。

戀愛的時候,他覺得孫文君天真可愛,沒什麼心機,很單純,沒想到結婚以後孫文君還是老樣子,就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嬌小姐,說話做事總是那麼以自我為中心。

他想也許讓孫文君懷個孩子當了媽媽就會成熟一點。

家裏老娘也催得緊,想趁自己還幹得動早點抱孫子,沈天賜也很想要個孩子,於是兩人順理成章地就開始了備孕。

哪知孫文君第一個孩子就流產了。

之後休息恢複後懷上第二個孩子,沒想到又流產了。

醫生說是慣性流產。

沈天賜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孫文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處女啊,怎麼會慣性流產呢?

當時孫文君很傷心,沈天賜也就把疑慮壓了下去,他內心還是不希望懷疑自己的妻子,畢竟那意味著他受到了蒙騙。

“叭——叭——”

兩下鳴笛將沈天賜的思緒拉回,他回過頭,是韓月月,坐在與她嬌小的個子不相匹配的吉普車內,笑嘻嘻地衝他招手,“姐夫,我來接你了。”

沈天賜上了車,韓月月說:“給你帶了夜宵,阿姨包的餃子。”

副駕駛位上放著一包餃子,沈天賜拎起袋子,一打開就聞到了裏頭濃鬱的韭菜味,他皺了皺眉,“怎麼是韭菜餡?”

“阿姨說你喜歡韭菜餡啊。”

沈天賜眉頭不展,重新紮緊了袋子。

“姐夫,怎麼不吃啊?”

“在車裏吃,味道會散不去。”

“沒事,多香啊。”

沈天賜轉過臉。

其實仔細看看,韓月月與孫文君長得是有相似之處,不過她看上去更明豔大方,性格也更豪爽。

“你表姐不喜歡韭菜味,嫌臭。”

沈天賜想起孫文君剛懷孕時,楊文慧從老家過來照顧她,包裏就帶了一大包韭菜餡的餃子,孫文君當時就吐了。

“老公,好難聞,一股土腥味。”

楊文慧臉都紅了。

沈天賜也尷尬不已。

之後家裏就眉再出現過韭菜。

沈天賜感慨了一下,還是沒拉開袋子。

韓月月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道:“姐夫,我餓了,你給我吃一個吧。”

沈天賜看了她一眼。

十幾歲的小姑娘晚上出來還是妝容精致,臉頰雪白嘴唇嫣紅,還俏皮地張了嘴,“啊——”

沈天賜被她逗笑了,拉開袋子,“自己拿吧。”

韓明月張著嘴,舌頭上下動了動,“姐夫,我開車呢,你喂我。”

喂食這種行為太過親密,沈天賜內心覺得不妥,經不住韓月月再三撒嬌,還是撚了個餃子湊到韓月月的嘴邊,韓月月張開紅唇,一口咬了餃子,幅度太大,唇尖不小心碰到了沈天賜的手指。

軟軟的,還有唇膏濕潤的觸感。

沈天賜微微一怔。

“好吃,香,”韓月月誇讚道,“阿姨的手藝真不錯,姐夫,再給我來一個。”

有一就有二,沈天賜沒多猶豫,喂了第二個餃子過去。

這次,韓月月的嘴唇沒碰到他的手指。

“姐夫,你也吃啊,”韓月月道,“反正現在車裏已經有味道了。”

沈天賜這才明白韓月月堅持要吃餃子是什麼意思,他心中不禁一暖,覺得韓月月雖然年紀小,又是從國外回來的,性格倒是很體貼。

比孫文君強多了。

腦子裏剛一冒出這個念頭,沈天賜被自己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麼想呢?

沈天賜撚了個餃子,送入自己口中,手指上仿佛還殘留著些許唇膏的香氣。

甜甜的,像櫻桃。

沈天賜從不缺女人。

他雖然家境不好,但人長得帥,學習好,情商也不低,自然就很能吸引女孩子,從中學時,就不斷有女生向他示好。

沈天賜都沒有理會。

他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

考上大學,從家裏跳出來,出人頭地,兒女情長不是他所在乎的。

至於孫文君,那也是他在眾多女生中精心挑選之後才選中的最適合做妻子的人選。

事實證明他沒選錯。

孫文君的流產隻是意外。

結婚之後,也不乏有許多女人向他示好,有一些是以為他未婚,有一些是知道他已婚也不介意。

沈天賜一直潔身自好,從未越過雷池一步。

說實在的,倒不是他對那些女人全無感覺。

人這種動物總是喜新厭舊的,就算是天仙,看久了也就變成了凡人。

婚姻更是如此,起初的激情幸福退卻後,剩下的就隻有過日子。

妻子不再是妻子,倒更像是合作夥伴,□□也不像是□□,更像是完成任務。

尤其是備孕的時候,什麼情調,什麼前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打上種。

難怪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一對愛人但凡走進了婚姻,下場不外乎兩種,要麼成了親人,要麼成了仇人。

總之是沒有“愛”了。

雖然沒有“愛”,沈天賜也沒想過出軌,在沈天賜心中,出軌的男人都是蠢貨,出軌就意味著冒著家庭分崩離析的可能性,那做什麼要結婚呢?

結婚,組建一個家庭,多麼的費時費力,為了片刻的歡愉毀掉自己來之不易的生活,沈天賜自認自己沒有那麼愚蠢。

韓月月在沈家暫住了下來。

沈天賜很詫異,韓月月竟然能讓楊慧雲同意她住下,還是楊慧雲主動提出的,“月月又不是外人,再說了,她這麼小的年紀一個人住賓館,多不安全哪。”

韓月月不在的時候,沈天賜偷偷問楊慧雲,“媽,你不是不喜歡文君那麵的親戚嗎?”

“我是不喜歡孫文君的家裏人,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自以為自己是城裏人了不起,都看不上咱們……”

“媽。”

沈天賜忍不住打斷了楊慧雲,他不是替孫家的人說話,隻是楊慧雲這麼說,也同時損傷了他的自尊心。

“哎呀,我有什麼說什麼的,跟自己兒子說話還要小心嗎?”楊慧雲推了下他的胳膊,繼續道,“不過月月真的蠻好的,”她伸出胳膊,手腕上多了個銀色的手鐲,沈天賜眼睛瞬間就睜大了,“媽,這……”楊慧雲臉上喜笑顏開,“月月送的,我幫她收拾行李,她行李箱裏好多呢,她說給家裏人帶的,叫潘多拉,我看著蠻好看的,她也送了我一個。”

沈天賜心情複雜,道:“媽,這東西不便宜,得上千了。”

楊慧雲說:“我知道。”

韓月月給她的時候,上麵價簽都沒剪呢。

楊慧雲看到上麵的價格也是連連推辭,可韓月月卻說這東西不值什麼錢,見麵禮都算不上,“我給表姐買的那個咖啡壺上萬呢。”

楊慧雲擺弄著手鐲,“這姑娘年紀小,人是真挺大氣。”

沈天賜也覺得韓月月性格不錯,他還是不放心,給孫文君發了個信息說了韓月月的事,孫文君就給他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算了,他也懶得去管,公司裏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