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了沒?都進去二十分鍾了,你是便秘嗎?」
我說完後,隻聽到裡麵傳來一陣陣的哀號。
「你要拉屎就認真拉啊,幹嘛一邊拉一邊抽菸,臭死了。」
「沒學問,我抽菸是在轉移注意力,昨晚去睡的那個X的太激烈了,現在拉個屎都有問題。」
「我看你是便出血有痔瘡吧?」
「才沒有,可以給你檢查啊。」
他才說完,門縫底下馬上伸出一隻手,丟出一張擦過大便的衛生紙,真的很賤,以後叫他歐陽賤好了。
過了一分鍾,總算聽到了衝水聲,此刻的馬桶衝水聲聽起來是這麽的動聽悅耳。
廁所門打開後是一臉痛苦的歐陽。
「你每天這樣招蜂引蝶的,不會累嗎?」
「你傻瓜啊劉同學,對我來說有情人是必要的,每天都能收到驚喜,每天都像在過情人節。」
「那你的情人們呢?」
「他們每天都在過愚人節吧嗬嗬。」
嗬,嗬。
好個無關緊要的渾蛋。
「你的情人平均壽命是多久啊借問?」
「隻論情人的話最短三天,最久兩個月而已。」
「這麽短!?」
「我對情人是不放感情的,維持太久隻是浪費彼此時間,再怎麽說重點不再維持多久,而是過程。」
「講的理直氣壯的咧,說穿了還不是替自己找藉口,你的情人們真可憐。」
我開始發覺他根本就是男生版的葉嬣,那耍嘴皮子的嘴砲功力根本是無人能敵,他們兩人絕對不能認識,不然絕對天下大亂,而且我鐵定會被他們兩個聯合欺負。
「我說的是事實啊,兩人共同的回憶才是最重要的,每個人都去在乎那個天長地久會活得很累好嗎?沒學問就是沒學問。」
原來如此,兩人共同的珍貴回憶嗎?
那我跟愷翔又有多少共同出現的畫麵跟回憶呢?
我隻記得每天放學後他開著車帶我回家的回憶,那是他在我的記憶中在最多的畫麵。
而唯一一次我們一起出去玩是在他休假的時候帶我去海生館玩,他果真是把我當小孩子才會帶我去那種地方玩,但那是我跟他在一起最快樂也最唯一一次的回憶,但是隨著時間,我對那天的回憶已經越來越模糊了,當我拚了命想去多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隻發覺每次能想到似乎又少了一些。
早知道就留下一些可以回憶那段時光的東西,但是我身邊隻有他送我的那雙襪子,至今我都還未拿來穿過一直擱置在枕頭底下。
「欸,如果你哪天被天線寶寶強姦還是吃到耶穌基督的口水,反正就突然想不開之類的,要是以後真的打算定下來,你希望最後的對象是男生還是女生?」
精神恍惚的潛意識讓我突然丟出這個問題。
「女生吧,」想也不想的他繼續說:「雖然跟男生的感覺也不賴,隻是擔心晚年會不會括約肌鬆弛。」
「講重點。」我敲了他的頭蓋骨一下。
「感謝台灣的法律啊,如果說真的希望有個家庭並且定下來,也隻有這樣。」
「......」
突然的,聽到他這樣講我好像理解什麽事情,好像我找到了某個我曾遺失的東西。
也許,愷翔也有他的苦衷,畢竟他也隻能跟他女朋友結婚,那是他唯一能寄託的對象。
而且他應該也很愛他女朋友吧,在我跟她之間徘迴得這麽辛苦,到頭來還是維持著他跟女朋友的關係,再說,我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沒把我們之間那種關係當作”戀愛”跟我喜歡國中那個鄰家人夫一樣,我一直是告訴自己沒談過戀愛的。
「謝謝你。」
「突然的、謝什麽啊?」
「雖然說以前沒相處過不知道你的為人,但後來發現你其實還蠻知性的,而且......」
「呃......不好意思劉同學,不是我想傷你但你真的不是我的菜,對於你剛才的問題,就算將來台灣法律改了我也不打算跟你結婚哦,不是你不好,隻是你真的不是我的菜。」
「因為腳底板?」
「不是,隻是有時候蠻靠北的。」
「幹、請你去死。」
「對啦,請別把我拉屎拉這麽久的事說出去,會壞我美男子形象的。」
「我絕對不會說你拉屎拉到快脫肛了,我隻會說你在廁所裡用屁眼吃口香糖吃到屁股抽筋。」
「幹、請你去死。」
但如今我想說的是,每當我試著往好的方麵想,回想著我們所擁有的共同回憶,尋找著曾經兩人一起走過的路,但是有誰知道我希望把我們的那段回憶延續到未來?
(有誰知道我希望把我們的那段回憶延續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