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泰年間,多喝熱水,是和身體健康一樣的祝福。
一個小黃門風一樣從後院衝到了聚賢閣,過門的時候,摔了一跤,一進門就大聲的喊道:「陛下,大喜,大喜!戌時二刻,冉寧妃誕下麒麟兒,六斤六兩,母子平安!」
「陛下大喜啊!」
小黃門這一跤摔的就很假,因為現在已經戌時三刻了,後院跑過來還能跑一刻鍾?怕不是一直在張望,看到群臣們離開,知道陛下鹽鐵會議開完了,才急匆匆跑來報喜。
朱祁鈺麵露喜色笑著說道:「走過去看看。」
朱祁鈺還沒走到後院,就看到一個小黃門跑了過來,急切的喊道:「陛下大喜,大喜!戌時二刻高婕妤誕下公主,五斤三兩,母子平安!」
「好好,統統有賞,穩婆賞二十銀!「朱祁鈺這一到後院,先看到的是汪皇後。
汪皇後看到了皇帝,就是搖頭說道:「陛下這個大忙人終於忙清了?這思娘妹妹,給你又生了個兒子,這剛能喘口氣,一開口,就是告訴我不要打擾陛下國事,看看人家思娘妹妹多給陛下省心。」
「高婕妤這可是頭胎,得虧是胎位正,否則又是麻煩,思娘妹妹倒是能給高婕妤解刳,但是思娘妹妹還躺在床上呢。」
汪皇後挺著六個月的大肚子,這忙前忙後,好生緊張,尤其是這高婕妤是個頭胎,這要是有點啥事,唯一能做解刳的隻有冉思娘這個解刳院當值的太醫,結果這太醫也在生孩子,可把汪皇後給忙壞了。
幸好,幸好一切平安。
朱祁鈺拉過了汪皇後的手說道:「這不是一切都有娘子嗎?咱在前麵忙著國事,你在後麵忙著家事,不是有娘子在,咱這兩頭忙,得忙成什麼樣。」
「娘子有了身孕,就不要多走動,快找個地方歇歇,雲燕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吧。」
「思娘妹妹可是說了,這孕婦,尤其是我這個年歲,就得多走動走動,雲燕還有一個多月,你著什麼急。」汪皇後還是坐到了軟篾藤椅上,她本來就坐著,是見了夫君站起來見禮。
「夫君,孩子都在這講武堂後院養著吧,你這裏幹淨也清淨,要是母親想看孩子,就來這後院看,省的母親天天念叨我和思娘妹妹占著坑卻不下崽,白瞎了寵愛。「汪皇後這話說的有那麼一絲尖酸刻薄,可這話音兒卻不是落在了吳太後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幹淨兩個字。
汪皇後掌管六宮,朱祁鈺又不經常回泰安宮,在泰安宮裏,這媳婦不欺負婆婆就燒高香了,吳太後頂多說兩句,也不會多言語。
隻是這幹淨二字,到底是在說朱祁鈺這後院幹淨又衛生,還是沒有多少閑雜人等?
顯然這幹淨二字,不隻是說的衛生環境,隻不過這話多少有些幹涉朝政的嫌疑,所以接上這麼一句尖酸刻薄的話,顯得不那麼的生硬。
汪皇後主持後宮之事,朱祁鈺一直非常認可。
「這後宮事,自然是娘子說了算。」朱祁鈺答應了下來,汪皇後從來不是個尖酸刻薄之人,是個好兒媳也是個好妻子。
「得虧夫君給我撐腰,否則臣妾想舞弄這麼一大家子也是麻煩,快去看看七皇子和四公主吧。」汪皇後笑著抽出了手,示意皇帝趕緊去看看自己的七皇子和四公主去。喵喵尒説
朱祁鈺到了冉思娘這裏,剛打算進去,又停下,去了盥洗房洗漱了一番,換上了新衣服,才
走了進去。
這孩子剛出生,睡得很香,朱祁鈺這一進去,像是吵醒了一樣,一看到朱祁鈺就開始嗷嗷大哭了起來,朱祁鈺抱了抱,這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朱祁鈺隻好把孩子遞給了乳娘,坐到了床邊,滿是古怪的說道:「咱就那麼可怕嗎?除了濡兒小時候見了咱不害怕,其他的孩子,見到咱就哭,咱就是一點孩子緣都沒有。」
冉思娘這手多少有點不老實,朱祁鈺這剛坐下,冉思娘的手就開始遊走,帶著些虛弱的語氣說道:「夫君威武雄壯,那麼大的塊兒放在那兒,我見了都怕,孩子不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