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快刀斬亂麻,辦個加急(2 / 3)

胡濙讓焦顯進了門,但是卻沒讓焦顯拿的字畫進門,道謝胡淡可以接受,可是這字畫進了門,就說不清了,胡濙是個諂臣,又不是佞臣,不想自己的惡名再加上結交廣甚,私結朋黨、貪腐成性了。

「知道你聽聞貢院大火,這坊間傳聞禦史姓焦,妨了貢院文脈,這場大火都說因你而起,你便是慌了神,可是在陛下麵前扯謊,你也是膽大包天!」胡濙看著恭順的焦顯,仍然是訓誡的口氣。

「謝胡少師仗義執言,若非胡少師為某說話,少說也要去北鎮撫司過一遍五毒之刑了。」焦顯心有餘悸的說道。

「你仍不知錯,仍不知錯啊,焦顯,你沒有恭順之心!」胡濙一聽焦顯如此說話,便是更氣,語氣更加嚴厲了幾分。

「學生何錯之有,還請胡少師明示。」焦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忙詢問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裏。

胡濙看著焦顯語氣頗為鄭重的說道:「你當真今天是我一席話語,消了你去解刳院的罪責?那是陛下寬仁,壓根就沒打算跟你計較,若是真的跟你計較,我一個退了的佞臣,三言兩語管什麼用?別說我退了,就是我沒退,陛下真的要辦你,我說什麼不過是火上澆油。

「之所以陛下不辦你,是陛下知道你冤枉,這是你第一錯。」

「第二錯,便是你這句五毒之刑了,在你心裏,或許是聽聞流言,總覺得陛下喜怒無常,暴戾無度,嘴是別人的,人心是自己的,別人的話你聽了,是非要你自己判斷,陛下的確愛殺人,可是這哪個不是該死之人?」

「所以,我說你沒有恭順之心,這是你最大的問題,若是你有恭順之心,也就不會在奉天殿,陛下詢問之時撒謊了。」

焦顯這才恍然大悟,俯首說道:「謝胡少師教誨,學生必然謹記於心。」

胡濙打量了一番焦顯,人心隔肚皮,焦顯到底是真的記下了,還是沒有,胡濙不清楚,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到底有沒有真心記下,那是你的事兒,也不要指望每次出了事兒,會有人出麵幫你你明白嗎?「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吧。」

胡濙下了逐客令,他一個退了的老頭子,讓朝廷命官以弟子禮在自己麵前如此謙恭,也不合適。

「學生告退。」焦顯再以弟子禮見禮離開了胡府,臨走的時候,他拿的那些字畫,到底是沒有送出去。

「父親,為何要跟他如此推心置腹?」胡長祥有些想不明白,這焦顯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父親如此語重心長?

胡濙站起身來,看著門外說道:「焦顯和唐彬是好友,可是唐彬貢院縱火,銀鐺入獄,犯下了殺孽。這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焦顯近墨未黑,這算是持節守正之人了,朝堂之上,每多一個這樣的人,對我大明便是有益之事,自然值得我這把老骨頭多嘮叨幾句了。」

「當年賀章就走在岔路口上,他去雲貴巡撫之時,跟劉吉說出了那句倍之,明知道怎麼跟陛下作對最是有效,可是這些年來,賀章成了陛下的肱骨之臣,在岔路口上,勸一個人便是一人。」

「父親後悔嗎?賀章的事兒。」胡長祥很明顯的聽出了父親的唏噓。

胡濙略顯有些頹然的說道:「他那條右臂,我也有責任啊,當年我就不該對他下手這麼重,逼他那麼狠,當時隻以為賀章要誤入歧途,便拿來給陛下做例子,

總覺得賀章有一天會成為那亂臣賊子。」

胡長祥卻非常不讚同的說道:「那賀章的右臂,和父親關係不大,都是那楊善裏通外賊,若非如此,賀章出使韃靼,那是大功一件,何來父親苦苦相逼之說?我不認同,賀章幾次以弟子拜訪父親,也從未對父親有何怨懟。」

胡濙思忖了片刻,才搖頭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