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帶著羅炳忠溜達著向著承天門而去,他要去講武堂坐班了。
奏疏順著大明官道驛路的鴿路,用極快的速度傳遞到了徐州行宮陛下手中。
朱祁鈺看了看這幾件事,首先否了商輅去西域的想法。
“商輅去西域十死無生,留在京師做學問便是。”朱祁鈺和朱瞻墡的態度是一致的,商輅追求的目標,並不在西域,而是在京師的翰林院之內。
派商輅去西域,是對商輅的不負責。
冉思娘蔥蔥玉指研墨,她真的在硯台上研墨,不是研其他的東西。
她笑著說道:“商學士大才,聞名遐邇,這想來是《寰宇通誌》修完了,得了空,才略微有些閑得慌,給他找點活兒幹就是。”
“有理。”朱祁鈺想了想說道:“讓他去修正統年間的實錄吧,也該給稽戾王蓋棺定論了。”
稽戾王實錄,朱祁鈺一直沒讓人修。
景泰八年,奪門之變,明代宗一命嗚呼,於謙被斬首棄市,天下冤之。
朱祁鈺一直沒修稽戾王的明實錄,一直拖著,就是看看,換成了他,還有沒有人複刻下奪門之變。
正好借機撈幾條大魚。
稽戾王雖然死了,可是朱見深還活著。
顯而易見,並沒有發生。
既然商輅得了空,就去修實錄便是,這修史可是個專業的活兒,那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否則會鬧大笑話的。
“妾身在京師就聽聞,有坊間傳聞,陛下要循永樂舊例,廢正統年號,改為宣德十一年至二十四年。”冉思娘說起了京師趣事。
建文四年的時間,都被朱棣改為了洪武三十一年到三十四年,添加到了明太祖實錄之中,等同於廢掉了建文年號。
朱祁鈺搖頭說道:“正統一十四年比宣德十年還要長,這是一方麵。”
“另外一方麵,稽戾王幹的缺德事太多了,都扣到宣…父皇頭上,不合適。”
“還是不改了。”
朱祁鎮自己胡亂折騰,難道也是朱瞻基的錯?
“那倒也是。”冉思娘也就是那麼一說,她不懂前朝事,也就是閑聊而已。
“得,朕又成亡國之君,千金買笑了。”朱祁鈺悶聲笑著和冉思娘說了下沈翼想要追加官廠投資之事。
周幽王在烽火戲諸侯之前,千金買褒姒笑買不到。
朱祁鈺二十萬銀幣給冉思娘辦官廠之事,就成了千金買笑,周幽王是亡國之君,朱祁鈺這也就多了一個亡國之君的標簽。
總有一天,朱祁鈺要把這亡國之君的標簽收集完,才算罷休。
這亡國之君,他當定了!
冉思娘略微有些不安的說道:“還是讓國帑拿另外一半的好,當初妾身就問陛下要十萬銀幣,也是存了拿內帑的十萬銀幣迫使沈尚書出資的打算。”
“陛下要做亡國之君陛下就坐,臣妾可不想禍國殃民。”
朱祁鈺還是朱批了沈翼的奏請,當年他答應沐陽伯金濂的。
沈翼做的沒錯,他就是戶部尚書,他就是幹這個的,跟皇帝錙銖必較也是他的職責。
朱祁鈺看著王翱的奏疏,這曹恩、李泰,差點就脫鉤了,最後還是落網了。
他笑著說道:“皇叔真的是從不失手啊,這魚明明都驚了,還是給他硬釣上來了。”
冉思娘沒看奏疏,更聽不懂了,墨研夠了,這手就閑下來了,這心自然就活泛起來了。
研磨這種事,自然不止在硯台上。
朱祁鈺則是朱批著奏疏。
大明朝的監國約等於常務副皇帝,是一個非常好的政治嚐試。
朱元璋憑什麼廢宰相?還不是朱標監國當得好?
朱棣憑什麼十幾年都在草原上采風?還不是朱高熾在監國?
這監國位,大明的嚐試是極好的,收益極高。
“娘子…”朱祁鈺回過神來,這得虧是奏疏批完了,他人在徐州行宮,而不是在京師,否則冉思娘不被朝臣們彈劾一個誤國誤民?
從此君王不早朝,古人誠不欺我。
“夫君,夜深了。”冉思娘的天鵝頸一片通紅,她有些羞澀的說道:“夫君,妾身有一物,呈於陛下禦覽。”
這東西,冉思娘可是花了大功夫調配,當然不是虎狼紅丸,也不是外用之物,她除了是冉貴人,還是太醫。
此物隻是為了助力,隻是為了身心愉悅。
大明的春天還有個尾巴。
春天裏,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繁衍的季節。
春暖花開,草長鶯飛,春天,處處透著生機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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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寫道羅炳忠和朱瞻墡的時候,作者都認為羅炳忠說的對,當然朱瞻墡說的也對,隻不過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場,去思考問題,算是兩個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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