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段唯一的問題就是大明必須一直一直強大下去。
“那就把陳壽延和斯裏賈亞叫來,跟他們分說此事。”劉永誠讚同唐興的觀點,要有製衡,但是不能太強,至少不能是一個完整的政權,那對大明的利益是一種損害。
唐興的手劃拉了一下指著慢八撒說道:“劉大璫,你就是想讓我氣你,怕是也見不到了,我過幾日啟程,率領十二艘戰座艦至慢八撒,由慢八撒向南,再向西。”
“我要去天邊看看了。”
劉永誠看著唐興頗為鄭重的說道:“唐指揮,雖然你很討人嫌,但是這真的很冒險,我們從來沒去過那裏,陛下也沒有下旨讓你冒險,其實完全不用前往天邊。”
“陛下的聖旨隻是讓我們到南洋和西洋來,恢複永樂年間的商路。”“真的太危險了。”
唐興笑著說道:“我唐興,天生的冒險家,海上的危險,我比你清楚,我做了充足的準備,陛下給了我充分的支持,這不是冒險,這隻是探索。”
“如果我們能夠再見麵,那至少能夠證明一件事!我們腳下的土地和海洋,真的是個球,多麼奇妙的事兒?”
“祝你一路順風。”劉永誠站了起來錘了錘唐興的肩膀說道:“天生的冒險家!”
一路順風,是最美好的祝願,五日後,唐興帶著這份祝福離開了陳倫坡,離開了凱勒尼河這個渡口,向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而去。“王八蛋!唐興,你個混蛋!混蛋啊!”今參局瘋了一樣掙脫了兩個緹騎,衝進了海裏,兩個緹騎趕忙搭救,今參局才沒有淹死在海裏。
唐興走的時候,帶著十二條三桅大船離開了海港,唯獨沒有帶走今參局。
反而讓緹騎關住了她,不讓她做傻事。
唐興是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男人,今參局拴不住他,孩子栓不住他,他向往自由,崇敬自由,踐行自由,人,生而自由。
唐興走後,今參局隻是哭了一陣,之後便如同一個行屍走肉,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今參局還是癡癡傻傻的樣子。
劉永誠看著有些癡了的今參局,無奈的說道:“唐指揮也是怕你出危險,走的時候專門叮囑咱家,讓你回鬆江府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就跟這次攻打王宮一樣,你的男人你還不知道嗎?大海,就是他的家。”
“他一個人駕著單桅船就能來往於琉球和倭國之間,你比咱家更清楚他的本事才對。”
今參局不說話,隻是不停的轉著手腕上的銀手鐲,這是唐興送給她為數不多的禮物,是當年唐興在倭國時候,用倭銀親手打造的,不精致,更不美觀,唐興就是用這麼個玩意兒娶得她。
但是今參局視若珍寶,即便是皇帝賜給唐興很多的奇珍,今參局就喜歡這個銀鐲子。
劉永誠看今參局不回話,隻好自說自話道:“押送許世敏的船明日出發,你隨船回大明,還有件事,隨行的太醫說,你有身孕了,這是喜事,喜事。”
“你現在有孩子了,振奮點,精神些要不然唐指揮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還肯要你?”
今參局猛地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四處尋找著,左顧右盼的說道:“他不要我,就是嫌我醜,對…就是這樣,我的眉筆呢,我的胭脂水粉呢,快給我拿過來,快給我找出來。”
“我求你了,快給我!”
今參局有些瘋了。
劉永誠站了起來,其實唐興走的時候,並沒有叮囑太多,大抵就隻有幾個字,那便是吾走後,吾之妻子汝養也。
唐興把今參局托付給了這個有點死強死強的倔老頭劉永誠,若是李賓言在此,唐興肯定托付給李賓言,奈何李賓言在錫蘭,隻是一把椅子,無法托付。
劉永誠走出了今參局的千腳竹舍,看著海天一線的大海,那是唐興離開的方向,他喃喃自語道:“唐興啊唐興,你真是個混蛋,這麼麻煩的事兒,托付給我作甚。”
因為沒有所以不需要劉永誠很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這個半癡半瘋的女人。
消息傳回京師的時候,朱祁鈺正在哄著唐雲燕生下的五公主朱見瑩,孩子長得像唐雲燕,這脾氣更像,朱祁鈺隻要一抱她,就手舞足蹈,要不就嗷嗷大哭,不想被朱祁鈺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