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那一秒,他的眼睛看向了我。在我眼神的鼓勵下,他裝出可憐兮兮的慘狀,有點哭出聲音似的說道:“自己一心所愛的蓮蓮,竟然送給他那頂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綠色大蓋帽,是個男人誰受得了啊,可憐的大郎唯有離家出走這一條道路。”
“大郎是夠可憐的,但也沒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呀。”
“是啊,可以告訴父母嘛,或者是去跟老師溝通一下,多可憐的孩子!”
“最好是帶去看心理醫生啦!”
“也不能這麼說,大郎那副倭瓜模樣實在不敢恭維,怎麼配的起如花似玉的蓮蓮呢?”
……
眾人亂七八糟的烏鴉著,我心裏暗暗好笑。
晏語一臉的羞澀,沒好氣的把臉撇向牆角處,這種男人間酒足飯飽後的談資,聰明的女人唯有躲避的份!
“所以,島國人的家訓裏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都將華夏國視為宿敵,欲將滅之而後快。”
“不對呀,武大郎一個人去的彈丸小島,怎麼有了一大群倭瓜的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想當初大郎賣燒餅時也存了相當多的私房錢,他見蓮蓮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就跑去和西門官人私了,死纏爛打的得到了一千吊的精神補償。”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信手拈來的故事,在幾十年後的社會數不勝數,可是在現今的時代還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夠吸引人的。
“再加上自己的私房錢,大郎好說歹說,從怡紅樓的王嬤嬤那裏買來了一個年近四旬無人問津淪落為打雜的半老徐娘,又偷偷的從蛇頭那兒購得一艘破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渡來到那個荒莽島國的。”
眾人“哦”的一聲,一副完全明了的神態。
“這麼說,還是我們有錯在先了哈?”
“都過去一千多年了,這大郎的怨氣還沒有消嗎?”
“再怎麼說,華夏大地還是他的故土呀,怎麼能為了一點個人的恩怨而忘了根本呢?”
……
晏語像不認識我似的看著我,她的眼神裏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今天我給她的震撼實在太過強烈,以至於她有些懷疑:眼前的我真是那個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杜少甫嗎?
看著眾人意興闌珊的推杯換盞,我得意的秒了一眼晏語,這個美若天仙的淑女是那樣寧靜,即使給她再大的意外,她也隻是稍微露出點詫異,分分鍾後便又安靜的守在我的身邊,甘心做一隻依人的小鳥。
“咚,咚……”從樓梯處傳來一陣沉悶的上樓聲。
就在眾人猜測究竟是何人如此無禮之際,三個穿著島國服飾的武士魚貫而上。山本健次郎也在其中,他的眼神在眾人裏掃蕩,發現我後,有些緊張的不敢對視,探頭過去對走在前麵的那個武士耳語了幾句,三人便徑直朝我走來。
前麵的中年武士走到我的麵前,低頭一躬沉聲的說道:“我是開平市‘黑龍會空手道館’的武士,請問閣下貴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