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模大樣的走進課室裏,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表情有詫異的、驚喜的、不知所措的、鄙夷的……豐富至極!
“‘杜流’?哈哈,傷成那樣還沒嗝屁,看樣子連閻王爺也不敢收你呀!”唐舜笑嘻嘻的,遠遠的損道。
李群、於佑賦、王誌振等人圍上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興奮的叫著。
“我們的‘杜流’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嘿嘿,‘杜流’,好久沒和你一起泡妞了,好期待哦。”
……
“晏語,‘杜流’來了!”不知是誰好心的說了句。
大家的目光又聚焦到她的身上。因為剛剛哭過,一對丹鳳眼紅紅的,嬌嫩的瓜子臉上線條柔和圓潤,峨眉淡掃青黛頻蹙,小巧的瑤鼻菱角分明,青絲如墨披肩而垂,雪白的脖頸和天藍色的學生服相映成趣……
我滿不在乎的向她走去,她身邊空著的座位永遠都是為我留的。大一剛開始時,有一位不甘寂寞的癩蛤蟆,想憑借他的大塊頭挑戰我的霸主地位,被我拿槍直接給頂在了牆壁上。自那以後就再也沒人來惹事生分。
見我坐下,她局促的往旁邊挪了一點,與我相鄰的那隻手扶著額頭撐在課桌上,把臉撇在一邊,沒有要看我一下的意思。
我也毫不介意她的這種態度,畢竟剛剛才吼過她,人都是好麵子的。低下頭往她的臉腮邊湊過去,呼出口熱氣吹了吹她的耳垂,用隻有二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親愛的,乖哦,這麼多人麵前不要讓我下不了台。”
“哈哈,‘杜流’就是‘杜流’,那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難怪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哦。”我牙根恨的癢癢的,這狗日的於佑賦,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想找死啊。
晏語沒有轉過頭來看我,不過也沒有再把俏臉移開,好像還有點享受我的低姿態似的。我得寸進尺的把頭再湊過去一些,嘴唇好像已經碰著了她的耳垂,如夢一般的輕語:“娘子,乖寶貝,別生氣了,給相公笑一個,好嗎?”
這時候,晏語再也不能繼續無動於衷的裝下去,她扶著額頭的柔夷把我的厚臉輕輕的推到一邊,掉過頭紅著臉,羞澀的嗔怒道:“杜少甫,你如果還想我給你留點麵子的話,就請自重,好嗎?”
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課室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我們這邊,特別是我這個活寶身上。
“怎麼啦?這是要造反啊?跟自己的未婚妻說幾句悄悄話也犯法嗎?”我“嘿嘿”的賊笑著,當然不會退縮。以牙還牙是我最擅長的方式,你不是大聲嘛,我比你還要大聲,看誰能耐的過誰。
“流——氓,無……無賴,小……小癟……癟三……”不知道她這樣一個斯文、秀氣的淑女,說出這幾個令人惡心的詞語時需要多大的勇氣?晏語的俏臉氣得有點發青,眼淚汪汪的猶如帶雨梨花,人見人憐。
其實也不是每天都這樣欺負她,主要還是今天看見她從高坤的車上下來,我的心裏有一股怨氣。“你未婚夫都快被他打死了,你還跟他出雙入對的,是不是見我還沒死,故意想氣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