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爺,老……老——爺——”,隱隱的有一道聲音傳來。
杜崇儒眉心皺的更緊,心裏暗襯道:是哪個不長眼睛的狗東西在外麵大呼小叫的?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嗎,這段時間沒事不要來打攪自己,難道家族又發生了什麼逆天的事情了?
“老……老爺……”富順氣喘籲籲的,瘸著一條腿跑進來,一臉的喜色。
一看是杜少甫的伺童富順,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厲聲的叱喝道:“你這個狗東西,前些日子打斷了你的一條腿還不夠,是不是?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本來就因為趕急有些氣喘,再加上杜老爺這一聲當頭怒斥,富順說話的聲音更加的不利索,舌頭在嘴裏打著轉,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說道:“老……老爺,夫……夫人要……要我……我告……告訴……訴你,少……少爺已……已經醒……醒過……過來……來了。”
好不容易聽這個狗奴才斷斷續續的說完,不知道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話,杜崇儒從太師椅上忽的站了起來,嘴角微微的抖動,疾聲問道:“夫人說什麼?你慢點再好好的重說一遍!”似乎有一點興奮,但又像是故意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想法。
富順用手上下輕輕的撫慰著心髒的部位,長長的一個呼吸之後,心跳平緩了許多,還是有些激動的回答道:“夫人說,少……少爺已經醒……醒過來了。”
這個臭小子,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啊,連神醫霍寧權都判了死刑的一條爛命,竟然讓他自己活生生的擰了過來,這需要自身多大的頑強力?杜崇儒心裏這樣的想著,轉過身去,嘴角露出一絲不易擦覺的笑意,一晃即逝。
良久,他才轉過身來,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哦,老爺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富順離開後,杜崇儒快速的走到電話邊,拿起話筒迅速的撥了四個數字,幾聲“嘟嘟”之後,他爽朗的笑聲響起:“老霍呀,我是崇儒,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霍寧權剛剛從手術台上下來,忙了四個小時,的確是有些累,一手拿著話筒坐在辦公桌上,一手在自己的後背上錘著,開著玩笑的說道:“好消息?不會是嫂夫人同意你納妾了吧?”
“什麼呀?老霍,你個老不正經的家夥。告訴你啊,是你幹兒子醒過來了!”杜崇儒興奮的說道。
“什……什麼!?少甫醒……醒了?”霍寧權吃驚的說道,那把老骨頭差點從辦公桌上掉下來,“我馬上就過來,你等著啊。”
放下電話,從杜少甫死而複生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之後,杜崇儒又陷入到兒子的冥頑不化和不學無術的煩惱之中,今後該如何約束好這個唯一的兒子呢?
哎——,無由的歎了口氣,他在心裏埋怨道:慈母多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