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卷書已經被打開翻閱過了。
這書包羅萬象,方田、粟米、衰分、少廣、商功、均輸、盈不足、方程、勾股九類九大類,每一卷都以古問、詩詞、比類三部分構成。
古問,自然是古代的種種問題;
詩詞,是大明一種常見的解題思路的歸納總結,就如解餘數問題的詩詞一般;
比類,是大明眼下的問題,涉及的內容應有盡有。
吳敬的最後一卷書則是繼往開來的開方,包括開平方、開立方、開高次冪、開帶從平方和開帶從立方。
屬於純粹數學研究範疇。
朱祁鈺對這十卷書愛不釋手,但是他還有批閱工作要做,他批閱完了,還需要給內閣,這件事可一點馬虎不得。
這可是全國仕林分蛋糕的大事,也不好耽誤。
石璞看了許久說道:“陛下,能不能借臣拿回去看啊,這眼看著要宵禁了。”
上次顧耀抗旨不遵,非要在宵禁之後去太白樓吃酒,吃酒也就算了,還十分囂張的對五城兵馬司的人說,他是都察院的人。
顧耀三人的墳頭的草,都三丈高了。
石璞也是心懷恭敬之人,自然不會違背宵禁。
朱祁鈺笑著說道:“有用就行,我已經讓三經廠雕版了,等到一個月後,這十卷書就可以大範圍的印刷了。”
“當然也可以先用活字印刷書,印幾本,讓群臣們先看看。”
朱祁鈺對於如何提高計省的計算能力,一直比較頭疼。
他雖然有《算術》的教科書,但那是給目不識丁的鄉野百姓用的,頂多算蒙學。
他一直打算自己寫一本,給計省的太監和宦官用的算學教科書。
但是他的確很忙,國事家事天下事,幾次動筆,也因為一些事耽誤了下來。
現成的教科書,現在就擺在了朱祁鈺的麵前,而且是極為成熟。
是吳敬十年來,在浙江盤算田畝稅收,所見所想,幾乎把整個大明最需要的東西,都寫了出來。
朱祁鈺笑著說道:“朕打算在講義堂再填一門課程,就是算學,但是在此之前,先讓吳敬去翰林院任文林郎,負責國子監的算學講學吧。”
“興安你記一下,回頭提醒朕,別讓朕給忘了。”
興安從袖子裏掏出了備忘錄,刷刷幾筆,便寫了出來。
石璞看著那十卷書,他也是讀書人,當然知道這十卷書,意味著什麼,可是陛下說要雕版印刷,那他隻能等一等了。
“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石璞麵露難色,看著那幾卷書,略微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俯首說道:“臣告退。”
石璞帶著的工部是六部之末,他還是離開了書房,即便是再抓心撓肺,那也得等陛下印出來,才能一窺全貌了。
朱祁鈺已經將算科卷批完了,除了吳敬,全都不及格…
算學在大明是末學,不過沒關係。
他是皇帝,隻要他一聲令下,國子監那幫整日裏沒事幹的學生,就得學這東西,還得考。
牛不喝水?強按頭便是,強扭的瓜他的確不甜,但是它解渴啊。
國子監有多少學生?
九千餘名。
這都不是讓朱祁鈺最感到驚喜的地方,讓他欣慰的是,大明學子的勇氣。
朱祁鈺好殺人的名聲,從朝鮮到帖木兒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吳敬今天站了出來,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隻有簡短的幾句,而且是獻書闕下。m.X520xs.Com
但是這依舊代表著大明士林的正氣,還有極其微薄的一絲。
這一絲的正氣若是引導好了,大明士林或許能變得更好一些。
其實不意外,畢竟能有於謙這樣的臣子,說明大明朝還是有正氣的。
泰安宮裏燈火通明,朱祁鈺在認真的研判著策問卷,朱祁鈺會在策問卷上畫“O”或“X”,畫O越多,則代表此人的策問越符合朱祁鈺的心意。
朱祁鈺別的不管,主要管他們屁股,坐在哪一邊。
奉天殿,奉天翊運,乃是國之公器所在,那不能找一堆屁股外的人坐進來。
汪美麟過來看了一眼,歎了口氣,交待了興安幾句,讓陛下不要熬太晚,早些休息。
忙於國事的陛下,當然對大明上上下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就苦了這宮裏的四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了,其中宮怨,幾多哀愁。
爭寵?
陛下見都見不著,怎麼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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